紀明在臺上侃侃而談，在他的描述中，他家境優渥，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父母都是有文化的生意人，高知家庭，配上他那一身高定和邊上兩個氣質出挑的演員，倒還真挺像回事的。

臺下時不時傳來羨慕的議論聲。

唯獨坐在我邊上，紀明真正的母親，此刻正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眼神里滿是茫然。

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就說紀明怎麼可能是假富二代，我看就是爆料人嫉妒他一禮拜換兩三輛跑車，編造他是租的。」

「就是，你看他們一家人的氣質談吐，聽說紀明現在談得對象是個開投資公司的富二代，兩人每次出去約會都要小一萬呢，這總不能是裝得吧……」

恰好，幾個坐在我們后排的女生正在談論紀明的事。

「小姜，她們在說什麼？」女人緊緊捏著座椅把手，兩眼泛紅地問我。

我抿了抿嘴，壓下心底的愧疚，把紀明的朋友圈翻出來，遞到女人手中。

臺上，主持人已經開始說結束語。

我特意將這個環節安排在最后，也是不希望事情鬧大后，影響到其他同學后續的安排。

現在坐得位置，是我精心挑選過得，只要紀明下臺，就一定會看見我們。

果然，紀明下臺時，正好與我的目光對上，眼神傲慢。

我朝他打了個招呼，然后手指了指坐在我邊上的女人。

「嘭——」

紀明直接從臺階上摔了下來，面如死灰。

身側傳來窸窣聲，紀明的母親將手機還到我手中，面無表情地朝自己的兒子走去。

如果忽略她不住在顫抖的雙手的話。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全場寂靜。

18

「混賬東西！那是你爸拿命換來的錢！」

像是被一瞬間打開了開關，紀明的母親跟瘋了似的沖上前，又狠狠扇了幾巴掌，撕心裂肺地吼著，渾身打顫，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暈厥過去。

「我怕你在外面讀書被人看不起，把錢都給你，是希望你能過得舒服點，好好學習，不是讓你拿來這麼揮霍的！」

女人捂著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去，不斷捶著自己，「是我的錯，是我沒把你教好，對不起你爸，是我！是我！」

邊上，紀明請來的假父母似乎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慌忙掏出手機，氣質蕩然無存，「這單我不接了，我把錢退你，咋還鬧出人命來了……」

轉完賬，直接跑了。

「天哪，居然是請得……」

「太過分了吧，看他家條件也不好，哪能這麼揮霍……」

輿論嘩然。

紀明低著頭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緊握的雙拳似乎在表露著內心的不甘，猛地抬頭，惡狠狠地向我撲來，

「是你對不對！帖子是你發得，我媽是你找來的，你整我！你在看我笑話！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我抬起手，一把將人按住，順勢一推，對方再次跌回地上，狼狽不堪，邊上圍觀的同學不約而同退了一步，不敢靠近。

以往沖在一線的肖迪此刻也像是「死」了一樣躲在人群里，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向你母親道歉，而不是在這邊為了你拙劣的謊言找負責對象。」

我失望地看著紀明，突然覺得很沒勁，「我早就說過，我不會來拆穿你的人設，只要你不來招惹我。

」

「你別給我在這裝，你又有多干凈，不過是有個好金主！」紀明不甘心地看著我，「憑什麼你運氣那麼好，而我，什麼都得靠我自己！」

我懶得再解釋一遍我跟我媽的母子關系了，直接翻出手機，將這段時間對方跟我租賃的賬單拉了出來，放到他面前，

「對，我有金主，這一個月來最大的金主不就是你麼，尊敬的顧客。」

紀明看向我手機里的賬單，搖搖晃晃，不敢置信，「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你！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早在網上曬了你們都不信！」楊玏多在人群里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

「上次你造謠污蔑我的事，看在學校的份上，我沒追究，這一次，我會讓我的律師和你聯系。」

紀明似乎還沉浸在不愿意相信的真相中，渾渾噩噩。

我沒再理他，轉身準備離開。

「小……那個，姜同學。」

紀明的母親突然喊住我，張了張嘴，臉上帶著一絲乞求。

我打斷對方，「阿姨，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人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負責。」

說完，不再回頭。

身后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19

迎新會后，我直接讓律師走法律途徑告紀明造謠誹謗，處理不好的話，留案底是小，甚至可能會坐牢。

起初紀明還會找我來求和，見我油鹽不進，他慌了，開始在外面到處找律師替他辯護。

還將鍋扣到了肖迪頭上，說這一切都是肖迪干得，他最多算知情不報。

吃一墊長一智，第二次造謠我，他沒用自己的設備，全程用了肖迪的身份和設備，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肖迪氣得在宿舍跟他大打出手，直接爆出紀明軍訓期間暗示他往我衣服里放臭蟲，想讓我在比賽當天出丑。

以及賄賂輔導員，讓輔導員直接給我下處分，逼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