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媽弄了一桌子拿手菜,大家一天的奔波勞累,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24 點,小區北門。
「聶征,你快點搬!」
「謝小鄢,你催人家干嘛,你自己不會?人家那和你一樣,一個小弱雞崽。」我媽在我后面沒好氣的罵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但小雞崽是不是可以不說???
聶征又在前邊笑。哎,弟弟現在已經不聽話了......
嘿喲嘿喲,我們幾個人在月黑風高的夜晚,賊溜溜的把物資運了上去。
住的這個小區很偏人很少,大半夜的幾乎沒有什麼亮的燈了。
我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沒有人發現。
這樣緊張籌備了五天,東西基本湊齊了,現在家里到處都是堆積的物資,只留下了一點落座和睡覺的地方。
喪尸病毒爆發前一天。
「謝小鄢!!!快來!!!」聶征在臥室急急忙忙的喊我。
我沖了進去,他難掩欣喜,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姐姐,可以了,我現在需要你去試一試,能不能成功。」
我咽了一口口水,特麼和他朝夕相處這麼呆了六天,如果不是喪尸病毒要來了,老娘肯定要拿下他,弟弟,嘶哈嘶哈......
我去了電梯,直達一樓。
這一棟據我觀察,2 樓有住戶,8 樓有住戶,我們住的是 12 層,再往上就沒有了,我給他發信息,「到了。」
屏幕很快一亮,「可以開始了。」
我摁下 12 這個按鍵,電梯緩緩上升,數字最后停在了 11。
我激動的給他發,「成功了!!!」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終止程序了,現在你可以回來了。」
那邊頓了頓,又低低啞啞的笑道,「姐姐,我厲害嗎?」
啊啊啊啊啊!我發出了土撥鼠尖叫!!!弟弟,你這是犯罪啊,這樣勾引姐姐,姐姐會把持不住的,嗚嗚嗚嗚。
「謝小鄢,你叫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
操,我忘了電話還沒掛了,啊啊啊啊聶征,我要殺了你滅口!
我火速掛斷電話,回了家。
剛還沒進門呢,就被一只手攔住了去路,「謝小鄢,我發現你好像特別喜歡我喊你姐姐?」
「嗯,是嗎姐姐?」
我天啊,「你有病?」
聶叔叔走過來笑哈哈的說,「聶征吧,做他擅長領域的這些事心情就會特別好,小鄢你習慣就好,別把他說的話當回事。」
我欲哭無淚。
關鍵是,叔叔,作為一個母胎單身,我真的會當回事啊,你也不怕你兒子被我拐走了嗚嗚。
關上門后聶叔叔朝我們倆招了招手,有點神神秘秘的領著我倆往臥室走。
我媽我爸聶阿姨都在里面等著。
聶叔叔快步走上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打開了那幾箱木盒——
我兩眼一翻就要往旁邊栽倒,聶征堪堪扶了我一下。
那木箱里的是槍啊,是真的槍......
我瑟瑟發抖,和我爸媽抱在一起,顫顫巍巍的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黑......黑社會......嗎......」
「我不會被你們.......」殺人滅口......
我被聶征敲了頭,「謝小鄢,你忘了我跟你說我爸是個軍迷了嗎?」
誰知道真的是啊!!!
趕在晚上,樓梯間也修繕好了,兩家客廳也打通了,充電寶什麼的都充好了電。
種子種下去了,雞圈養在廁所,方便清理便便。
消音棉也都裝好了,去試了試,外面聽不到一點聲音。
一切都準備好了。
我們兩家坐在餐廳,飯菜在桌上冒著熱氣,但沒人動筷,大家都格外沉默,看著香噴噴的飯菜,大家卻都沒了胃口,都胡亂塞了幾口草草收拾了一下各自去睡覺了。
這是喪尸病毒爆發前的最后一個夜晚。
我失眠了,一直到很久才睡,手機屏幕上近期發出的信息都是,
「最近疫情嚴重,少出門啊,多屯點貨。」
「好噠。」
最后收到的信息是聶征發來的,
「別怕,我在。」
9.
「啊!!!——」
尖利的聲音劃破了天空,接著高高低低的慘叫聲一下一下傳到我的耳朵里。
我驚醒了,大家都走出了房間,面色凝重的沖到陽臺,小心的拉開窗簾,從縫里往外看。
樓下核酸點不出意料已經被鮮血濺滿了,地上大片大片的鮮紅,有幾個人,應該說是『喪尸』拖著從肚子流下來的不堪入目的東西在一搖一晃的走。
2 樓和 8 樓的那兩戶全在里面,2 樓那戶人家還帶著一個很小的孩子。
遠處大街上,幾輛車撞在一起,冒著濃濃的黑煙。
不一會兒,小區里就都是喪尸在游蕩了。
「嘔——」
事情真的在眼前發生,我前幾天一直強裝著的樂觀轟然到下,幾天的勞累讓我腦袋一暈,倒了下去。
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客廳正在放著電視直播頻道:「今天上午在 X 市出現人咬人現象,目前已經擴散到多個城市。請全體人員減少外出,居家隔離。」
滋的一聲,電視屏幕黑了,沒信號了。
我們拿起手機,某博上已經爆了好幾個詞條。
#人咬人現象
#專家建議居家隔離
#喪尸
#喪尸病毒
#信號中斷
剛想點進去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結果某博已經崩了。
于是我轉而打開紅色軟件,剛點開,屏幕上就是好幾張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臉,還有一張身子折成 90 度的驚悚照片,各種器官,我嚇得把手機扔了出去。
聶征把我攬進了他懷里,輕聲的安慰,「別怕,我們大家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