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看著我無比驚恐的眼神,一個人上手先捂住了我的嘴。
我急促的氣息從他的指縫兒穿過,呼吸聲在車內回響。
「別叫,別害怕,我們是警察,」他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給我展示,「冷靜下來了嗎?」
我點點頭。
他松了手。
環顧四周,這車跟電視劇里沒差,各種設備一應俱全。
「林隊,嫌疑人!」其中一人對剛捂我嘴的人說。
林隊拿起對講機,道:「各部門行動,注意嫌疑人可能持槍。」
說著,兩人掏槍跳下車,狂奔而去。
「別害怕,」車上僅剩的一人給我遞了瓶水,「先喝口水吧。」
「不用了。」我擺擺手。
陌生人的水,不能隨便喝。
「防范意識不是挺強的嘛,怎麼還敢拉陌生的車門?」那人吐槽道。
「我以為你們是快遞……」
通過監控,我看到了那個林隊的矯健身手。
別的不說,咱們人民警察真的牛。
「行,沒啥危險了,你下車吧。」
也許是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受到了驚嚇,下車的時候,我的身體先做出了反應。
結果就是,我腿一軟,給全警隊和犯罪嫌疑人表演了一個拜早年。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我從地上提起來,拎到了路邊。
「受傷了嗎?」林隊問我。
我尷尬地搖搖頭,只想讓他放我走。
「下次注意點兒,別什麼車都上。」
說著,他帶著一隊人離開了這里,留下我一個人在風中腳趾扣地。
2
第二天,公司開安全教育大會,我被拉壯丁去給嘉賓送花。
看著特邀公安局的嘉賓走進會場,我只想扔下花跑掉。
雖說穿上了制服,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林隊。
這個位置順序,我的花是要遞給他的。
救命。
還好接觸時間短,他似乎沒有認出我。
我們幾個壯丁完成任務后,坐在第一排聽安全講座。
我是電視臺文案,說是文案,只要是跟文字沾點兒邊的活兒都得我干。加上本人業務能力優秀,預告文案、主持人臺本、臺詞策劃、劇本顧問全都有我的份兒。
累啊,這工作是真累。
我迷迷糊糊地聽著,講座就跟催眠曲兒一樣把我的眼皮重重地合上。
「最后,還要強調一點,陌生車輛切勿靠近,更不要隨便拉開車門,碰上警察算你們幸運,要是犯罪分子在里面,后果不堪設想。」
聽到這話,我猛地驚醒。
抬眼,看到林隊沖著我的方向笑了一下。
他認出我了。
警察的眼睛就是尺。
3
我撒腿就跑。
「還沒結束,你去哪兒?」同事拽住我。
「尿急!」
我壓低身子,準備火速地出逃。
這要是揪著我出去立典型,我在公司還干不干了?
不知道誰讓警官教什麼女子防身術,離開座位成了我爭先恐后地自我舉薦的信號。
我站在臺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
我是,怎麼走上來的?
為什麼,林隊環住了我的脖子?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從歹徒手里逃脫?」一個警察提問。
「用手肘搗肋骨!」有人在底下喊。
「那麼,我們來讓她試試。」
「我?」我做了個口型,一臉震驚。
這是什麼大型社死現場啊,我一定會被做成表情包在公司群里火一個月。
「對,試試,用手肘重擊歹徒腹部。」那個警察補充道。
我試了,完全使不上力,甚至都動不了。
這個林隊,力氣也太大了,快把我勒死了。
「大家看,在這種身形和力量對比懸殊的情況下,是完全沒有辦法掙脫的。這個時候,需要抬腳后撤,狠狠地踩歹徒的腳,特別是女孩子穿高跟鞋的話,就是直擊痛處,趁歹徒抱著腳喊疼的時候趕緊跑。」一旁的警察開始解釋。
我聽懂了,于是抬腳,后撤,超大力,然后一腳踩空,腳都給自己震麻了。
「因為知道你的黑歷史,所以想殺人滅口?」他在我耳邊笑了笑。
我漲紅了臉,林隊也松了手。
「還有人愿意來試幾招嗎?」
也許是林隊長得不錯,幾個女同事蜂擁而上,結果他接個電話就離開了。
后面就是同事上去各種過招,安全教育大會比公司年會還要精彩。
我趁亂跑了出去,在一個拐角,被一條腿絆了一下。
眼看著我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一只手從背后把我撈了起來。
4
「常摔跤可能是小腦發育異常,如果影響到生活的話還是早看早治療。」林隊斜靠在墻壁上。
「我謝謝你。」我撇了撇嘴。
「你知道我們執行任務都帶著記錄儀吧。」
「跟我又沒關系。」
林隊掏出手機,舉在我面前,播放了我的拜年表演。
我伸手去搶,他躲開把手機揣進兜里。
「人民警察不保護人民,反而威脅人民算怎麼回事啊?」
「我威脅你了嗎?」
「我們公司可是有監控的。」我指著墻角的監控,氣勢洶洶。
林隊咧嘴一笑,道:「監控死角。」
「你想干什麼?」
「有個事兒要你幫忙,有報酬的。」
「什麼事兒啊?」我皺眉。
該不會是古早言情假扮女友的俗套劇情吧?
「隊里搞視頻比賽,可以請外援,你是電視臺的,應該很懂吧?」
我環起手臂,道:「那你可算找對人了。」
「刑警大隊,林偵。」他朝我伸出手。
「電視臺,夏子路。」我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