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什麼想要跟我解釋的嗎?」
晏君的聲音依舊那般平靜,雖然我聽不出喜怒,但也猜到他現在有些生氣。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荔枝吃上癮,一時忘了……」
我惴惴不安地搓著小手,要不是空間不夠大,我指定得使上鞠躬、下跪、道歉三件套。
車內再次歸于平靜,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這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吧?
果真,沉默了三分鐘后,晏君帶著一絲怒意地呵斥道:「你還在這裝傻充愣?」
我立馬扒拉住了他的手臂,大喊道:「哥,沖動是魔鬼,您要是想打我罵我都行,但是您要三思而后行,別傷了您的身體啊!」
「首先,我沒有裝傻充愣,對于把安安忘了的事,我表示萬分歉意。」
「其次,我和安安達成了和解,這件事并不會對她幼小的心靈產生重大創傷。」
「最后,我也是第一次當人后媽,多少會犯點錯誤。但失敗乃成功之母,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后媽!」
我再次望向后視鏡,嗯,不愧是我,機智又聰明的靚妹,成功讓晏君死氣沉沉的臉恢復了正常。
但望著晏君的襯衫,我不由得想起了今早的事。
該不會他在記恨我打呼嚕且流口水吧?
我只好厚著臉皮,撒嬌道:「關于我的呼嚕和口水,這是不可控因素,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回吧……」
話音剛落,晏君的臉再次陰沉了起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車內的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
該死,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11
晏君的手攥緊又松開,從他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在很努力地克制想要殺人的欲望。
我默默松開了晏君強行為我系好的安全帶,只要他打開車門,我就會唰地沖出去,然后跳河,一路向南游。
相信以我的能力,荒野求生也是不成問題的。
晏君突然向后看,他的視線在我的脖間停留了片刻。
這眼神,和那條大粉蛇如出一轍,只怕是恨不得化身野獸直接咬斷我的脖頸。
我往后一縮,僵笑道:「您要不沖我吐口水,吐回來?」
「我像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倒也不像,但我也不能讓您吃虧啊……」
我承認我違背良心了,您看著就像那種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主!
晏君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他臉色一沉,幽幽回道:「我確實是睚眥必報的主,但我還不至于跟一攤口水置氣。」
「您真是個大好人。」我順著晏君的話,強行討好。
晏君忽視了我的討好,直接諷刺道:「知道我是個好人還想逃?」
那表情,就跟我在背后說他壞話被他聽著似的。
晏君微怒的表情讓我本能地往后一縮,恨不得在背后鑿個洞躲進去。
突然,我靈光一閃,搞了半天,晏君以為我躲河里是想要逃跑啊。
我立馬有了底氣,往他跟前一湊,「我沒逃,我躲河里是跟晏安玩捉迷藏!」
晏君的臉色稍微好轉,但他依舊板著臉,質疑道:「捉迷藏躲到河里?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該死,我好像把他的霸總屬性炸出來了……
他該不會是【我不要你覺得,我只要我覺得】的霸道人設吧?那直接把我撞死得了。
12
為了活著,我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除了河,也沒什麼地方好躲的了……」
我用余光偷偷打量晏君,就算他是個病嬌也不能不講理吧?
就是這一偷看,讓我看到了晏君勾起的嘴角,他似乎在嘲笑我英明的決策。
但他的笑散得很快,沒一會兒,他又板著個臉,跟教導主任似的。
這陰晴不定的主,跟古代皇帝有得一拼,一想到還要跟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都覺得自己的命短了不少。
好在晏君轉了回去,壓迫感瞬間消散了,我默默地嘆了口氣,把滿腹怨氣吐了出來。
突然,一個小玩意砸到了我懷中,我的腦海再次浮現出那條大粉蛇的模樣,愣是嚇得吱哇亂叫,就差跳車逃命了。
晏君一臉嫌棄地說道:「就是一個藥膏,至于這樣嗎?」
我的四肢立馬停下了動作,沒有一絲猶豫,我撿起那個藥膏,如舔狗般說道:「我是被感動的,這輩子都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晏君冷哼了聲,擺明了不信我的鬼話。
我默默地坐了回去,在病嬌面前,我還是少說點話吧,省得說錯話被他刀了。
不過,這個藥膏竟然是活血止痛的,我不由得想起了脖子上的淤瘀,難道晏君剛剛看的是這個?
我還沒想好,晏君就一腳油門,唰地沖了出去。
這下我機靈了,指著對岸的荔枝園大喊:「安安還在那呢!」
「早就讓司機帶回家了。」晏君從后視鏡那看了我一眼,「聽司機說你不見了,我特意過來找你的。」
那司機真不會說話,什麼不見了,明明是晏安沒找著我!
再說,我手機在這,他不會給我打電話嗎?
我低頭看向我的手機,該死,它好像進水死機……
我沖著晏君就是一個憨笑,隨后默默地往門旁挪了挪,試圖從后視鏡里消失。
這事真不怪我,要怪就怪這手機不行,在水里泡了泡就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