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要先找到散布者,我這邊會出具一封律師函。」傷害許以愿的人,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時隔這麼多,我還是那麼想要保護他。
我拿起手機翻開手機通訊錄:「我有朋友在找人方面很在行,我現在就聯系一下。」
這話我說得好聽了些,我說的這個朋友主要是在互聯網上找人很在行,只有你在網上留下過痕跡,他連你家住在哪兒都能給你扒得清清楚楚。
這時許以愿朝我們看了過來。
他一句話沒說,林城卻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林城打斷我的動作,咳了一聲:「不用了谷小姐,許先生的意思是您這邊直接寫一個律師函就行了,只要工作室發出去應該就能平息。」
這是現在那些藝人的慣用做法。
那怎麼行呢?
我下意識輕捶了一下桌子,沉悶悶的一聲,捶得我的手好疼。
「欺負許以愿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齜牙咧嘴,說出這句塵封好多年的話。
林城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可能不知道,我在讀書的時候,一個人能單挑四個女生。
許以愿好看的眉皺到一起。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我不知道他皺眉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許……」我張了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可又怕唐突了他,「許先生,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處理這件事。」
許以愿目光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最后又望向窗外。
一個字也沒說。
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如果不是對他特別的人,他一句話也不會說。
只是曾經,我也當過對他來說特別的人。
跟林城交涉完后,我起身離開。
沒過一會,林城就追了上來。
「谷小姐,想必您也看得出來許先生與別人不一樣,有些事情許先生并不想鬧得太大。」
我點點頭:「我知道。」
隨后林城將一個冰袋塞到我的手上,他禮貌地沖我笑了一下。
「不敷會疼。」
和這句話一起落下來的,是天上驚耳的雷。
5.
「不敷會疼。」許以愿不知道從哪兒給我搞來了一個冰棍。
我原本是不愛打架的,這次要不是聽到有人說許以愿是個怪胎,我也不會動手。
「你什麼時候去買的?」我笑著從他手上接過冰棍,直接敷在胳膊上紅腫的地方。
許以愿抿了抿唇,側頭看向依舊守在門外的彪形大漢。
我就知道,他怎麼會親自去買這些東西。
他在我身邊坐下,看著我手上的傷皺了皺眉。
這次皺得狠,應該是很擔心。
我隨意敷了幾下,就把冰棍拆開,一分為二。
「哎呀,這不算什麼,你是不知道我以前……」說到這里我停了下來,我以前的事許以愿不知道也罷。
我把半根冰棍塞到許以愿嘴里,剩下半根含在嘴里。
「吃完這個快彈琴,不是說藝考快開始了嗎?你多練練,我們都得去 A 大才行。」我咬了一口冰棍,彎了眼角。
我敷著冰袋,走在大街上,突然覺得有些鼻酸。
如果那時候我留了下來,我們一起去了 A 大,那我們會是什麼樣?
「你是不是瘋了,這麼大的雨也不打個傘。」還沒到小區,李琳就舉著傘朝我沖了過來。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八年。
她比八年前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積攢了好久的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在大雨中,我抱著李琳哭得好傷心。
「我好想你。」我哭著對她說。
我也好想許以愿,想到明明知道他可能已經忘記我了也要回國。
可是這些話我應該都沒機會跟他說了。
李琳拖著我回了家,她哄著我:「我也想你。」
等我平復好心情已經很晚了。
「你怎麼來了?」看到許以愿以后,我就聯系了八年沒有聯系過的李琳。
接到我信息的那天,她罵了我一個晚上。
就在我以為她也不會原諒我以后,她找我要了家里的地址。
她跟我躺在一起,伸手拉了拉我的被子,故作生氣道:「手機上罵你不過癮,我得當著你的面把你罵個狗血淋頭。
「但是看著剛剛老天已經幫我淋過你了,就算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她還跟八年前一樣。
一樣八卦。
她纏著我講我回來后跟許以愿的事。
「谷雨。」聽到最后,她滿臉的不贊成,「以前你可不是這種縮頭烏龜的性子。他又不是第一天變成這樣的,你以前怎麼纏著他的,現在也怎麼纏著他不就行了?」
不一樣了。
我何嘗不想纏著他呢,可是我只要一看見他就會害怕。
害怕看到他厭惡的表情。
害怕他把我當作陌生人一個字都不愿意跟我講。
李琳說她專門請了假過來陪我幾天,但我不能陪她,我還得處理關于許以愿的輿論。
第二天我就把寫好的律師函發給了林城。
但事情并沒有因此平息。
我找到許以愿的時候,他已經被人群圍在中間。
那一刻,我感覺渾身的血都凍住了。
他那麼害怕陌生人的一個人,被這麼多人圍在中間,能有多恐慌無助。
我暴力地撥開人群,果然看到了站在中間臉色煞白的許以愿。
「我是律師,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等著被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