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握住他半舉起的手:「秦朗你別說了!別說了,省點體力嗚嗚嗚……」
趙醫生見狀也在一旁小聲啜泣,直抹眼淚。
我哭成了個淚人:「秦朗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不然我會自責死的!」
「快用我的……咳咳!」他深呼吸一口氣,強忍痛意,終于將話說了出來,「快用我的小天才電話手表報警。」
「啊?」我只當它是普通手表,沒想到還有這種妙用。
我摘下手表,撥通了 110:「喂,警察叔叔,我要報警嗚嗚!你們通緝的那個窮兇極惡殺人如麻在 xx 山上的舊倉庫附近,我們被他追殺滾下山來了!你們快來抓壞人,不然他跑啦!」
電話那頭,警察叔叔鎮定回復:「這位女士你別怕,我們立即出警!注意保護好自己,遇到危險及時向我們打電話求助!」
報完警后,我心里才覺得踏實了些,但還是很害怕,怕壞人找到我們,怕秦朗有什麼三長兩短。
我和趙醫生一直嗚嗚咽咽哭著。
秦朗擰眉,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哭得我好煩啊。」
此話一出,我和趙醫生登時閉了嘴,使勁憋住哭腔。
不多時,警笛聲傳來。
由于我們被困在半山腰,不清楚外面的情況,只能等待救援。
我們得救后,立刻被送往醫院做身體檢查,我只是手肘和大腿擦破了點皮,反觀秦朗,不僅中了槍,手臂還脫臼了,腳踝也有骨折,額頭還撞了個大包。
不過幸運的是,那是把自制獵槍,威力不大,沒有傷到秦朗要害。
我不敢讓林樹和夏涵知道這件事,因此雖然在同一家醫院,我都沒有去見他們。
我來到秦朗和趙醫生的病房。
一看到秦朗躺在床上打著石膏,我就忍不住想哭。
我走過去坐到他床邊:「秦朗,我給你切了西瓜。」
他「啊——」了一聲:「喂我。」
「哦。」
我在喂秦朗西瓜時,趙醫生干咳兩聲,舉起他剛縫針的手臂在我面前直晃:「我也要吃西瓜。」
秦朗隨手向他扔了個抱枕:「你吃個幾把!」
「……」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讓秦朗原本就俊朗的五官像蒙上一層濾鏡,顯得更加好看了。
他長得可真好看啊,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我,好喜歡他啊……
忽然有人敲門,是兩名警察,他們來邀請我們去做筆錄。
「林小姐,我們有事想問你。」一名警察說,「我們在審訊犯人時,他說你也是綁架犯。」
另一名警察拿出裝有勒索信的證物袋。
我心咯噔一下。
是啊,我也是個綁架犯啊,我綁了秦朗,打算勒索秦叔叔五十萬。
是啊,我該去坐牢的。
我正想承認,秦朗突然說:「你們誤會了,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倆鬧著玩來著。」
警察怔愣片刻,懷疑地打量我和秦朗。
趙醫生插嘴道:「我在場,我可以作證,人小情侶玩角色扮演呢,你們瞎摻和啥呀真是的!」
角…角色扮演?!
兩名警察尷尬對視一眼。
「還有,這封勒索信是我寫的。」秦朗邊吃西瓜邊說,「就寫著玩,我女朋友覺得有意思。不信你們可以比對筆跡。」
秦朗這話說得天衣無縫,就是啊,哪有兒子胳膊肘往外拐,幫著綁匪勒索自己老爸的?
警察對我們批評教育:「情侶之間追求浪漫倒也沒什麼,但也得注意安全啊,別去什麼山里河里海里啊之類的尋找刺激。
好了,打擾幾位了,你們好好休息。」
他們說完就走了。
我怔怔看著秦朗,他……瘋了吧?「秦朗你……」
「哈哈哈,好兒子呀!」忽然一個身穿紅色長裙、氣質頂好的中年女人笑呵呵從病房外走進來,「說,什麼時候交女朋友的?」
「哎呀,媽!」秦朗有些不耐煩。
媽?!秦朗的媽媽!
「你可不許抵賴哦,我剛才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秦朗媽媽親熱地拉著我,「不錯,小姑娘長得挺可愛,就是這頭發吧,好像很容易油,都可以刮膩子了。」
「……」
我總不能說我已經好多天沒洗頭了吧?
她把我拉到一邊滔滔不絕,一會兒給我介紹控油洗發水,一會兒講秦朗。
她說著說著,忽然紅了眼眶:「姑娘,阿姨也不瞞你,其實秦朗他有抑郁癥,情緒狀態時好時壞,如果你不能接受,阿姨也不強求你和他在一起。」
我搖頭:「不,阿姨。秦朗他性格很好,他只是生病了。況且趙醫生也說了,他有很大希望能走出來。」
秦朗媽媽抬手抹了抹淚:「好,好啊。」
我們又聊了會兒天,秦朗媽媽說要回去了,末了還叮囑秦朗抽空給秦叔叔打個電話,還說秦叔叔最近出國談生意去了,昨天收到勒索短信,嚇得恨不得立刻跳進海里游回來。
出國?
所以秦叔叔壓根兒就沒有收到我那十多封勒索信。
秦朗媽媽走后,我問秦朗:「我那麼多封勒索信呢?」
他咬了口西瓜:「我不是回過一趟家嘛,把信全扔碎紙機了。」
「……」
5
秦朗身體好些后,我們就去警察局做了筆錄。
在去的途中,秦朗叮囑我不要說漏嘴,我的身份就是他女朋友。
我說:「秦朗,謝謝你。」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頭:「不用謝,小豆芽。」
我眼眶微濕:「秦朗……」
「你別怕,放心吧,我中途回過一趟家,警察不會懷疑的,你想啊,哪有人質還主動回去上趕著被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