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驚得目瞪口呆:「你怎麼敢的啊,我靠!你……回頭是岸吧。」
此時,林樹忽然跑來邀請我疊小紙船。
于是我們三個人坐在病床上一起疊小紙船。
可我笨手笨腳的,只好問夏涵:「這兒是這樣疊吧?」
「翻折過去……請你回頭是岸。」
「……」
過了一會兒。
我又問夏涵:「中間船篷怎麼疊?」
「那里應該往后折,然后一拉就是了……請你回頭是岸。」
「……」
疊完小紙船,林樹又看了會兒動畫片,然后就累得睡著了。
我也該回廢倉庫了。
我與夏涵在醫院外道別,夏涵淚水漣漣,我只當她舍不得我,沒想到她說:「我這算不算包庇犯罪啊?」
「放心吧,我會在被抓前和你絕交,不會連累你的。」
她神色凝重指著一輛奧迪車標,說:「你看那四個圈像不像兩對銀手鐲?你一對,我一對……請你回頭是岸。」
「……不像。」
和夏涵分開后,我就回倉庫去了。
但我回去時,發現秦朗居然不在!我又在附近找了好幾圈,依然沒看見他的身影。
他不會跑了吧?一定去報警了!
就在我急得跳腳,直抹淚時,遠遠看見秦朗拉著一個 24 寸大行李箱回來了!
我又驚又喜:「你跑哪兒去了?讓我一頓好找!」
「回了趟家。」
「……」
「拿了些換洗衣物。」
「……」
我邊抹淚邊說:「那你干嘛還回來?」
「咱倆這是誠信綁架,你不放,我不走。別哭了,綁匪氣勢都被你哭沒了。」
好在秦朗回來了,不然我非急得去自首了不可。
3
我覺得秦朗有賢夫良父的氣質。
自從他回家拉了這麼大一行李箱回來后,就開始了改造舊倉庫模式。
他把自己睡的那塊地方打掃干凈貼了壁紙,還用廢棄木板做了鞋架,甚至倉庫外還拉了晾衣繩。
沒一會兒他又去補破窗,安窗簾了。
我看著他這一頓操作,一愣一愣的:「秦朗,你打算在這里長住麼?」
「等你勒索到五十萬,我就走。」
我覺得有點感動:「謝謝你幫我勒索你爸。」
他把窗簾安好后,出了一身汗,拿了沐浴露去水潭洗澡了。
我手機響了,晃眼一看是一條銀行短信,是五十萬到了麼??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我屏住呼吸,無比期待地點開短信……
淦!
是知乎會員續費扣款通知……
正當我仰天長嘆欲哭無淚時,又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不是我的。
我疑惑循聲尋去,終于在秦朗的行李箱里找到了聲源。
我心登時提到嗓子眼兒,他什麼時候把手機拿來的?不會偷偷打電話報警了吧!
我拿起他手機,點開,是一個叫「筋骨貼」的未接來電。
須臾,這個筋骨貼發來條微信:怎麼不接電話?
緊接著又來一條:藥給你寄過去了,記得拿。
什麼藥啊?
我好奇地翻看他倆的聊天記錄……好哇,原來秦朗一直把手機帶在身上!
怪我!我沒有經驗,忘記檢查他有沒有手機了!
我懊惱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和筋骨貼最近一次聯系是在昨天:
「秦朗,你怎麼回事兒啊?都回家了,還回去干嘛?」
「我樂意。」
「那是個什麼綁架犯啊?芳心綁架犯啊?算了,隨你吧。對了,你藥忘拿了,發個定位來,我明兒給你寄過去。」
緊接著秦朗發了一個定位——離倉庫山腳下最近的快遞自提點:「地址寫這兒,近,方便我速去速回。」
「要不寫你家得了。」
「不行,我家太遠,要是她沒看到我,又以為我去報警了,怕得要哭鼻子了。
」
「……ojbk[狗頭]」
忽然手機鈴聲又響了,我嚇得一激靈,不小心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筋骨貼:「喂,秦朗,你終于接電話了。」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朗,你怎麼不說話?靠,不會出事了吧!我立刻報警!」
我急忙回道:「啊不,沒有。」
「???你是那個芳心綁架犯?」
「你好啊,筋先生。」
「……我姓趙,你叫我趙醫生就好。」
我哀求:「筋醫生,你別報警好不好?秦朗說過要幫我勒索他爸,我不會傷害他的。」
「我不報警,你讓秦朗接電話。」
「剛折騰了很久,他出了一身汗,去洗澡了。」
那邊,筋骨貼尷尬咳了咳:「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倆慢慢玩。」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此時,秦朗回來了,他手里還提溜著一條濕漉漉的褲衩晾在晾衣繩上。
我捏著手機跑出去:「秦朗對不起,我偷看了你的手機。可你偷藏手機為什麼不告訴我?咱倆不是說好要誠信綁架麼?」
「我這不是怕你誤會我要報警嘛。」
「哦,那你要是手機導航跑了怎麼辦?」
「那要不咱倆加個微信,我如果跑了,就告訴你一聲。」
嗯,他簡直是個自覺的好人質,讓我這個做綁匪的省了不少心。
由于他白天剛把自己睡的那塊地打掃過,所以一到夜里,我就觍著臉往他那邊靠了靠。
「秦朗,你好香啊。」
是真香,聞起來很清新的那種香。
「你頭油的味道也很獨特。」
啊這……
我尷尬起身往旁邊挪了挪。
黑暗里,他忽然拉住我手:「回來,陪我說會兒話。」
于是我又乖乖躺了回去。
「為什麼要綁我?」他問。
「我很需要錢。」一說到錢,我就不困了,「秦朗,你是你爸親生的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打錢過來?」
「他啊,他吧……他可能在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地籌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