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你也不能過問我太多隱私。」
江停云擰眉道:「好,你既不肯說,便按我的方法,挖地三尺……」
挖地挖地,你是藍翔畢業的嗎?
我閉上眼睛大聲喊:「江停云你敢挖地,我跟你沒完!畢臨他,他是我包養的外室!」
可能是嗓門太大,站在屋檐上的麻雀都振翅飛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事件當事人畢臨更甚,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停云從齒縫里吐出幾個字:「再雪莫要胡鬧。」
「誰胡鬧了,世上男子可以包養外室,女子為何不可?」
江停云的眼神如死水一般陰沉,半日才道:「你是我下過聘禮的妻子。你……怎可這般待我?」
「你本來也嫌棄我為人粗淺,并未將我當妻子看待。」
江停云的唇動了下,他仿佛要爭辯什麼,最后還是道:「假若你愿意和他一刀兩斷,我仍會迎你進門……」
我打斷:「你不要勉強。我會和父親提出,推掉婚事。」
反正江停云早晚也要跟凌再雪退婚的,我先甩了他,也算給原書女配出一口惡氣。
此言一出,江停云臉色紫脹。
我幾乎以為他會如從前那樣暴跳如雷,大聲罵人,誰知他卻死咬著牙,一個字沒有說。
下一瞬,他扭頭便走。
越過門檻時身形踉蹌幾下,但還是沒有回頭。
就這樣蒙混過關了?
我心有余悸。
蕊池小心翼翼地說:「小姐,小侯爺剛才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
「那也是第一個先吃我,你怕什麼?」
畢臨總算舍得丟下他腳里那幾根花草,挪過來,在旁邊添油加醋。
「老板娘,你不必為我撒謊。雖然我心中感激非常,只不過,我有本事在他手上全身而退。
」
我心慌意亂,更沒什麼好脾氣。
「你那天在他府里受傷流那麼多血,要不是我救你,你早被他逮住了,還談什麼全身而退。」
畢臨錯愕,好半天才慢吞吞道:「老板娘,我功夫真的很好,那日我不過是……」
我這邊正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誰有心思聽人啰唆。
我捏住畢臨耳垂,使勁攥,「你給我閉嘴。」
早知道給江停云送紅燒肘子能送出大麻煩,我肯定一口肉都不給他吃。
不,早知道畢臨也這麼麻煩,我肯定一口肉也不給他吃。
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只能向家里坦白。
我說:「功夫好?行,考驗你本事的時候到了。你且跟我回家,見爹娘。」
畢臨:「莫非令尊令堂要考校我的武藝?」
我:「想多了。我是提醒你,他們要是揍你,記得跑快一點。」
7
「女兒,你太不爭氣了!」
「瞎了眼才退掉小侯爺的親事!」
預料之中的責罵完全沒有發生。
這已經很不對勁了,更不對勁的是,我的父母相顧而笑。
母親頻頻點頭,「也好,我的女兒我知道,你是個直爽性子,嫁到侯府,上有公婆,下有刁仆,必是要受委屈的,我實在是不放心。」
父親大人也喜不自勝,「停云是個好孩子,但與三皇子走得過近,為父很不贊同,既然女兒不嫁他,那就……」
他扭頭看了看畢臨,「就另嫁他人罷。」
我大哥已經扭頭問:「準妹夫,名諱如何?」
畢臨躬身下跪,干脆利落地行了個大禮。
「再雪小姐給在下賜名畢臨。在下出身山野,所幸得遇恩師,教了在下武藝,又略教認識了幾個字,還有為人處世的道理。」
我本以為父母會嫌畢臨出身不高,誰知他們竟爭相夸贊:「好兒郎不問出身,我看畢臨是個可塑之才。
」
下一刻,我眼睜睜看著畢臨被父親拉到花廳長廊下的空地,要他和我大哥比試武藝。
幾個人說笑不絕,親密有加,但我仍是憂心忡忡。
我拉過蕊池,「依你看,我爹娘這是真心喜歡畢臨,還是假意示好,準備伺機弄死他?」
無數宮斗劇都是這樣寫劇本的。我是骨灰級觀眾。
蕊池一臉驚詫,「老爺夫人喜歡小姐選中的姑爺,您不應該高興嗎?」
我有啥可高興的,我只是在做戲啊同志們。
但,怎麼說呢,十來個丫鬟都躲在長廊后偷看畢臨,并竊竊私語他一副好相貌,居然讓我覺得有那麼一些別扭。
我雇來的員工,辛辛苦苦喂的飯,你們就這樣白看哪?
到半下午的時候,我爹娘已經給畢臨選了一處僻靜的院落住下,說即刻便會著手退掉侯府親事,再商議我和畢臨的婚事。
我娘喜道:「畢臨無父無母,成親以后,就住在咱家好了。第一個孩子跟他姓,第二個孩子跟你姓,如何?」
這個描述,怎麼覺得畢臨像是……
贅婿。
不,文風不對。
男頻和女頻小說有壁啊,娘親。
尤其是考慮到本書的真女主即將回歸,我更不可能蹚這趟渾水。
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添個夫婿,嫌不夠麻煩嗎?
我跟畢臨商量:「我把令牌給你,你早早離開吧。就跟我爹娘說你恐婚,連夜逃跑了。」
令牌都遞到手里了,畢臨卻不肯接。
「為何不要我做你夫婿?分明你家人都極喜歡我。」
我很苦惱。
「大哥,你不是有本職工作嗎?你飛檐走壁,來去自如,很瀟灑啊。跟我成親,不嫌拘束嗎?」
畢臨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盜物,而且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