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從那天開始,陸源開始追我。
像之前戀愛時一樣,每天殷勤地給我送花,有空的時候還會來公司樓下等我。
只不過花都被我扔了出去,他來到樓下我也當做沒看見。
后來連他的電話,我都拉黑了。
直到有一次,他堵在我的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小潔,我知道錯了,我們復婚吧。」
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好像復婚像縫件衣服那麼容易似的。
我探身進車里,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將水潑在地上:「你把地上的水,一滴不剩地再裝回水瓶里,我就和你復婚。」
「姜潔,你就沒想過你的孩子嗎?你算什麼媽媽!」
好一個「你算什麼媽媽」,還是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囂張,一樣的理所應當。
「你又算什麼爸爸?你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你又做過什麼?失敗的男人!」
陸源立馬收了氣焰,整個脊背都彎了下來,看起來瞬間老了五六歲。
我坐上車,準備不再理他。
可是沒想到,陸源一把抓住了車門,頭伸進車窗,帶著乞求的語氣說:「小潔,看在我們夫妻一場,能不能借我點錢?我真的要撐不下去了。我們的兩個孩子……你不忍心看著他們流落街頭吧。」
這才是他想要和我復婚的真正目的。
公司撐不下去了,家里欠了錢。
我是個會管理公司又有錢的。
只要我和他復婚了,他們又能回到以前那種衣食無憂的生活。
原來柳梅梅騙走了公司的錢后,陸超和陸燕又在幼兒園里先后惹了事。
陸超將一名同學推到游泳池里,險些要了對方的命。
在老師問他為什麼要推同學的時候,他竟然說:「我推媽媽的時候奶奶一直表揚我,我推個同學你憑什麼批評我?!」
陸燕在學校和人吃飯的時候,因為搶奪東西,直接用叉子插進了對面同學的眼睛里。
這兩個事件,讓原本就被柳梅梅掏光了家底的陸家,更是雪上加霜。
「五百萬,你就借給我五百萬。」
陸源迫切地看著我,手指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那語氣就好像五百萬是什麼小數目似的。
我一言不發,將他的手從我的車里推出去。
可沒想到,我的車剛開出去幾米,就聽到他在后面喊:「姜潔,你要這麼狠心,別怪我讓你以后再也見不到姜樂安!」
我的車,瞬時停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身后因為發瘋紅了眼睛的陸源:「你說什麼?」
(15)
我走下車,紅著眼盯著他:「你知不知道虎毒還不食子?」
陸源冷笑一聲,拿出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姜潔,姜樂安姓姜,不姓陸。」
意思是,姜樂安根本不是他們陸家的孩子。
「那也是你的血肉,她還這麼小,你要拿她怎麼樣?」
我緊緊地握著車鑰匙和手機,整個人都因為憤怒而顫抖。
我和陸源高中便相識,大學戀愛,從校服到婚紗,我把我所有的青春和愛情都給了他。
沒想到最后卻是瞎了眼。
「我已經找人帶走了你的女兒,你如果不給我五百萬,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孩子。畢竟,你也說了,孩子也是我的血肉,就算警察找到我,我也可以說是思子心切。」
「可是到時候,我已經把孩子藏了起來,甚至帶去了國外,你想再見到她就難了。
」
我緊緊攥著拳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可憐巴巴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求你,別傷害她,五百萬我給。」
陸源笑了,臉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還「好心」的給我說了他的銀行卡賬號:「姜潔,你把錢打給我,我立馬讓人把孩子給你送回去,我說到做到。」
「陸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是綁架嬰兒?」我低頭操縱著手機,冷冷地看著他。
陸源聳聳肩:「那又怎麼樣?」
「就是說,你對于你做的一切,是頭腦清醒,明知故犯的?」
陸源有些不耐煩了:「是是是,就是這樣的。但是你又能那我怎麼樣呢?快點,給我賺錢,立馬,馬上!」
我嘆了口氣,將手機擺正給他看,上面赫然寫著「110」三個大字。
而這時候,陸源的手機也響了,他因為慌張不小心按了免提。
「陸總不好了,孩子沒搶到,還來了好多警察,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現在我該怎麼辦啊?」
陸源,瞬時頹然地坐在地上。
我走到陸源面前,像是看一堆垃圾地看著他:「陸源,我本來看在孩子的面上,不想把你們陸家怎麼樣的,但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挑戰一名母親!」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16)
陸源被抓了起來,按照法律會判他幾年。
他的人生完了,公司也完了。
陸蕓和陸源他媽來找我鬧過幾次,說我是蛇蝎毒婦,說我故意算計他兒子,在我身上再次的潑臟水。
我也不慣著,直接找保安把她們「請」了出去。
還在門口張貼了「陸源一家人和狗不可入內」的牌子。
后來聽說陸源進去后,陸家一落千丈,為了賠償陸超和陸燕惹出的禍,連別墅都給賣了,還欠了不少的錢。
由于家里沒錢了,陸超和陸燕卻不懂事,每天都在罵陸蕓和陸源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