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神游一般坐在桌子前,局促地低著頭。
哪怕不與他對視,也能感受到他暗沉沉的目光。
要死了……
我剛說自己的作品純靠想象,就被他抓包就地取材,該怎麼解釋?
「我不介意你親自量一下。」
我正埋頭喝湯,江硯聞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成功讓我嗆住,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驚悚地捂著嘴,從頭到腳像個熟透的蝦仁兒。
這麼勁爆嗎?
江硯聞把自己的手機推到我面前,目光銳利嚴謹:「既然要拿我做原型,就該尊重事實。」
他指尖落在兩個半開紐扣里露出的胸肌。
我長舒一口氣,訕笑:「好的!」
4
飯后,江硯聞在廚房洗碗。
我匆匆溜進臥室,打算趁他刷完的功夫,趕緊洗澡。
結果在墻上摸了半天,沒找到開關。
這麼高科技嗎?難道是人工智能控制?我應該沒權限。
屋里黑漆漆一片,正準備退出去,背后突然傳來江硯聞的聲音,「怎麼不進去?」
溫熱的呼吸撲在我后頸,脖子上的細小絨毛被吹得發癢。
我猛地縮起脖子,驚魂不定地回頭。
江硯聞的襯衣上濺了幾滴水,貼著前胸。
他高出我一頭,低頭看人時,有種淡淡的壓迫感。
我瞬間升起一種被當場抓住的心虛,連連道歉,「對不起,我走錯——」
「沒走錯。」江硯聞止住我關門的動作,反向使勁,推開即將閉合的門,一步步將我逼回臥室。
直到他高挑的個頭擋住了客廳的燈光,黑暗襲來。
視覺被弱化,感官被無限增強。
他靠得很近,氣場很快將我鎮壓。
我鴕鳥似地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去換衣服。」一瞬間,有種他要親上來的錯覺。
臉變得滾熱,我支支吾吾道:「我的衣服在……在行李箱——」
「衣柜里也有,去拿。」
江硯聞不為所動,將我堵在臥室。
前路不通,我只好摸黑走到衣柜前,隨便拉開一個抽屜,手伸進去。
很軟,很滑……
我有這種料子嗎?
超薄哎。
江硯聞倚在門口,不咸不淡地提醒:「那是我的抽屜。」
我突然意識到手里冰涼絲滑的布料是什麼,觸電般縮回手,耳根滾燙,「對不起……」
江硯聞發出一聲不痛不癢的笑,并沒有把燈打開,而是倚著門看笑話。
他絕對在報復我。
我拉開旁邊的抽屜,飛快抓起幾件衣服躲進浴室。
似乎為了迎接我的入住,洗發露、護發素、身體乳一應俱全,牙刷和毛巾都是雙份,情侶款。
我企圖用水流帶走身上的熱度,卻發現越洗越熱,最后任命地擦干頭發,準備開門。
展開衣服一看,是一件寬大的襯衣,因為我發梢的水滴,洇濕了一大片。
而我誤以為的貼身衣物,則是……一雙黑絲襪。
「……」
水和襯衣的結合,無疑會叫人想入非非。
我白蕎這輩子都沒丟過這種人。
我緊張地躲在浴室,向閨蜜求助。
她:「哈哈哈哈哈哈你有病吧,讓我跑幾公里去浴室救你?」
我頹廢地套著江硯聞的襯衣,胸前濕漉漉的,拎著絲襪,「你不來,我就會死。」
「老公面前,有什麼害臊的。穿吧,我保證沒事。」
我痛苦地拍著額頭,「我不敢……」
「不敢什麼?不敢撲倒他?」
「白蕎,你在 23 歲的時候寫下了 26 歲生娃的計劃。距離你 27 歲生日,還剩整整 10 個月。天時地利人和,你不出擊,難道等著我把江硯聞捆了送你床上嗎?」
我是個耳根子軟的人,極容易被人洗腦。
她三言兩語,勾起了我的使命感。
我 26 了,想要個娃過分嗎?
不管怎麼樣,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我奔放點怎麼了?
推開熱氣蒸騰的浴室門,客廳只開了壁燈,昏暗不已。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無數個漫畫女主浮現在腦海里,之后是令人臉紅心跳的馬賽克劇情。
我后悔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飛快往臥室跑,在即將進門時,突然與人撞了個滿懷。
淡淡的消毒水味將我頃刻圍攏。
「急什麼?」
喑啞融進了暗夜,暖黃的燈光將曖昧朦朧。
我像突然被打了一針腎上腺素,心跳居高不下。
「你很熱?我的襯衣不涼快嗎?」
他的聲音貼在耳邊,濕氣在耳蝸里打著旋。
「還是因為你多穿了一件?」
我掙脫不開,思維滯緩,「我錯了……求你放了我吧……」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身子隨著江硯聞的呼吸,而不斷戰栗。
他似乎在引誘我。
「江醫生,救救我,我沒勁了……」
他笑了聲,「這才到哪兒,沒出息。」
我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江硯聞手臂突然用力,抱起我。
柔軟的床靠近背部的瞬間,熾熱的吻隨之落下。
我仿佛看見遠方的閨蜜對我投來贊許的目光。
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腦海中炸開。
面對他的戲弄撩撥,我丟盔卸甲,最后乖乖繳械投降。
然而就在我準備繼續的時候,江硯聞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平復了呼吸,接起電話。
聲音染了一些沙啞。
「好,我馬上回去。」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利落地穿衣下床,把我努力的成果悉數掩蓋在襯衣之下,發出了不滿的控訴:「你這就走了!」
江硯聞遺憾地低頭,給了我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