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紅了臉，青松真是個好人啊。

見小玉跟在青松后面也來了，我便跨過懷王從床上跳下去。

青松看著我，像是看著什麼一樣。

我有什地方做的不好 了？

我回頭看了看還坐在床上，黑著臉的懷王，就醒悟了。

我像昨晚一般扛起懷王，將他穩穩放在輪椅上。

懷王咬牙切齒：「岑今今。」

「啊？」我擦了擦額上的汗，一抬頭便看到青松那張大到可以塞一顆雞蛋的嘴。

「王、王妃……」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輪椅上的懷王。

我不知他為何這般，只得語重心長道：「王爺有些輕，還沒如花重，定是吃得太少了些。」

小玉聽了我的話，跺了跺腳急急喚了我一聲：「王妃！」

呀。

說多了。

懷王眉心跳了跳，看向我：「如花是誰？」

我看了一眼小玉，低頭攪了攪手指：「不可說。」

「昨夜的話你都忘了？」

我沒忘。

我扭捏了一下，說道：「是我們在鄉下養的一頭小豬。」

懷王的臉一黑，沒再跟我說。

青松扶著他的輪椅去時，一張臉紅紅的。

他出門時，我聽他心里笑得很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沒見誰能讓王爺吃癟！」

4.

王府很大，我和小玉在府內逛了一個時辰也沒逛完。

「王妃，您不該將王爺與如花做比的。」小玉走在我身后，又提起了早上的事。

我的手搭在游廊上，摳了摳上面的皮，噘嘴道：「我知，我這不是不小心的嘛。」

小玉嘆了下氣，面上頗有些擔：「您還是應想法討王爺的歡心才好啊。」

我回頭看她。

小玉是我來了京城后，父親給我找的丫鬟，對我是極好的。

「你說，我要怎做才能討王爺喜？」

我嘆了下氣，覺得這真的是個大難。

比父親讓我背書還難。

小玉也不知，她皺了下眉什麼也沒說。

我癟了癟嘴沿著游廊走，剛走到游廊的盡頭便聽到有幾道聲。

其中有一個聲尤為顯。

「王妃那不叫純，那是蠢，才會愿嫁給一個沒腿的廢人。」

若我細細去辨定能聽出這人的心聲，可我沒。

我提起裙子便朝那處聲音跑去。

那是幾個在假山后閑聊的丫鬟，聊到了正笑得花枝招展。

「你們說我蠢行，但不能說王爺！」我沖她們吼，「王爺是為了子民，為了保國家才傷了腿，不能說王爺！

這是娘親跟我講的。

娘親說懷王一生為國為民，卻沒得應有的。

我不知懷王應有什麼，但不可被人笑。

幾個丫鬟失色，紛紛跪了下來。

看著她們身子都抖成篩子，我有些于心不忍，回頭正想問小玉我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便看到了游廊上的懷王。

我一雙眼彎起來，笑著朝他跑過去。

「王爺。」

懷王朝我點了點頭，又看向丫鬟。

他問我：「她們惹了王妃？」

我點點頭。

「那王妃便罰她們吧。」懷王抬頭看我，嘴角帶了淺淺的笑，「王妃想怎罰她們？」

這兩天以來，我是頭一次見他笑。

果真笑起來比不笑時要好許多。

我搖頭：「我剛剛已說過她們了。」

他看了一眼青松，還什麼話都沒說，那丫鬟便已哭了。

「王爺，奴婢真什麼都沒說。」幾人哭著一邊磕頭一邊說。

青松的手一揮，很快便有人把幾個丫鬟帶了下去。

見她們哭，我問懷王：「王爺要說她們嗎？」

懷王沒答我的話，青松推著他往游廊的另一面走。

我追上去，便聽到他問我：「王妃怎在這兒？」

「王爺說有事要忙，我便想著逛一逛王府，沒想王府這大。」我說著說著便走到了懷王前面，跟他說我這一路的所見，「對了王爺，我剛還看了兩只小貓，就在那邊的門洞下……」

懷王的輪椅停下來，他單手支在輪椅的把手上，手掌握拳抵著臉。

「岑今今，教你的嬤嬤有沒跟你說，你在本王前要自稱臣妾。」他看我，眼中像有淡淡的笑意。

啊！

是有這回事！

我忙雙手捂住嘴，覺自己像是有了滔天大罪。

「我……臣妾……」我改口，苦兮兮道，「臣妾知錯了。」

懷王點點頭，一副打算放我的樣子。

但我高興不了。

因我聽他心里哼笑了一聲，并說：這蠢，看來確不是秦詔的人。

5.

懷王是個算話的人，從他說只要我聽話便不會把我怎樣之后，我再也沒聽到到這話了。

只是他總說我蠢。

不管是嘴上還是心上，都會說。

原我也老聽旁人說我笨，但聽懷王說我還會有一點失落兒。

這日我端著做好的一碟桂花糕，帶小玉敲開了書房的門。

房中靜了許久，青松才來開門。

我沖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他的臉一下子軟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