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旁是體育器室，再往里是一處空地。

很偏，給人覺得不好的事會在這里。

我加快了腳步，可耳邊還是沒聽到那里的音。

主要是ㄉㄚˇ就ㄉㄚˇ唄。

我還聽見了熟的聲線。

唐煜揚那又清冷，又懶洋洋的味。

想記不住都難。

我就往里邊看，一看，差沒喊出來。

唐煜揚是坐旁邊的臺階上的，撐著下巴，目光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而空地上，林天霸正和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扭在一塊。

該說，那人單挨林天霸的ㄉㄚˇ。

前幾天還坐我旁邊，記筆記的人，正百無聊賴地讓出手再強一點。

「嘁，就這點。」

那人求饒了，唐煜揚才慢悠悠地站起來，手伸到他面前。

「手機給我。」

那人忙不迭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唐煜揚垂眸劃拉了幾下，然后越劃越躁，最后在那人一聲中，把手機丟了。

那人又被唐煜揚，拎起來了幾腳。

「下次再拍，就不是一部手機的事兒了，知道嗎?」

那人點頭。

場面有些不好，我要撤了的。

結果一轉身，弄到了腳邊的易拉罐。

12

唐煜揚看我。

哪里還找得見幾天前笑瞇瞇又柔的人的影。

「唐爺，咔掉？」

旁邊的林天霸還順手做了個脖子的樣。

被他順腳了一下。

「咔你妹。」

我被他握著手腕，往體育器材室拉。

一路上我想過，連后半生怎麼過都想好了。

最后被他推進了器材室，他用了點力，我被他推了個踉蹌。

又被他勾住腰，不至于倒。

他甚至還很細心地，把器材室的門用裝籃球的框子堵住了。

器材室里只剩我和他，一角窗戶有飄動的浮光。

他垂眼，把我抵墻邊，抿著唇，神色淡淡。

「唐，唐煜揚……」

我剛怯怯地喊他名字，他就沒繃住。

笑了。

而且頭還抵在我頸窩笑，又黑又軟的頭髮弄得我很癢。

「唐煜揚！」

他笑夠了，才抬眼看我。

「嗯?」

他微微歪頭，眼里細碎的光要撒出來似的。

「怎麼？喜我這樣對你啊？」

「.…..」

這人，是不是永遠都能做到。

「你們……在ㄉㄚˇ架啊？」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附中算是好的學校，沒怎麼傳過ㄉㄚˇ架的事兒，我太想知了。

他微瞇眼。

「沒看見是那人單方面挨ㄉㄚˇ嗎？」

「.……」

「你們為什麼ㄉㄚˇ他？還弄他手機。」

「他手欠。」

「啊？」

「他拍你。」

「.…..」

沒想到，這事兒還能跟我扯上。

我覺得被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唐煜揚他們要是被說出去，受了過怎麼好。

直到面前的人說出剩下的倆個字。

「.…..裙底。」

他拍你裙底。

「.…..」

「你們ㄉㄚˇ得好，唐煜揚。」

面前的人笑了，跟初夏的光似的。

不過，等等。

剛剛唐煜揚在丟他手機之前，是不是也把他相冊給看過一遍的？

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

我看著他，連耳根都開始燒起來。

偏他朝我笑。

「嗯？放心。」

「我剛剛只是刪了，沒看。」

……

我能信面前這人說的話嗎。

他要是狐貍，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

10

過了夏末，學校里各個班都慢慢備校慶。 

我們學校除了元旦，唯一的就是校慶。

而且高三還不能參與，也就是說，高二是我們最后參與活動了。

班里不少同學躍躍欲試，我們班雖然學習不太行，但能人異士特別多。

什麼街舞相聲，滑板表演溜溜球。

最后定了兩個。

一個是全班半數人都得參與的話劇。

另一個是鋼琴加獨舞。

彈鋼琴的人，是唐煜揚。

去年高一他就在校慶上彈過鋼琴，演完后在校內又躥升了幾個度。

甚至火到了校外。

至于獨舞。

我們班美女挺多的，會跳舞的也不少，老師說，就按投票定。

我本來就是在下面看個樂呵的，投票也隨手寫了文藝的名。

誰都知道，她不僅身好，而且學舞蹈的，投她肯定是好的。

結果票數出來，我比文藝委員高了一票。

這下老師不說話了，我也不說話了。

開什麼玩笑，跳舞？

我也就幼兒園大班學過的啊。

……到底是誰在坑我。

「好，既然投票是這，那就定下來吧，過幾天準備準備，但是，你們的心可不得飛遠了……」

班主任說完我們之后，下了課。

文藝班幹部，趴桌上哭了。

一堆女生圍過去陪她她，你一句我一句的，音并不小。

其實我和她那一圈的人不熟，而且我不會跳舞，本來也不想參節目的。

可現在，好像都指向我了。

「什麼嘛，吳優優，她也就漂亮一點……」

「那群男的就都投她。」

「你說，她會不會偷偷跟那群男生說要拉票呀？」

「我覺很有可能，不然誰投她呀。」

「真受不了，她不就臉蛋好看一點，真覺得自己能跳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