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西野打算放棄掙扎了,放開我后小聲道歉:“對不起了。”
看在他這一聲對不起的份上,我打算再救他一回。
我對著門外說道:“大哥,我不叫西野,別敲了。”
男人沒料到里面是女人,他連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認錯人了。”
很快,逐個檢查完隔間的男人離開了,我聽見他被女人訓斥:“看個人都看不好,他要是惹出什麼簍子,你就給我滾蛋。”
好兇,難怪粱西野這麼怕她。
“姐姐?”少年的臉從我的肩后湊過來,微挑的尾音有些撩人。
他的距離太近,我轉不過身,側著臉白了他一眼。
“又偷偷跑出來玩了?”
這個頂流有點叛逆!
粱西野勾唇壞笑:“怎麼每一次都被姐姐逮到?”
我的鼻子還疼著,沒好氣地說:“我是你的命中克星!”
“我想也是。”少年的語氣多少有些曖昧。
我受不了,伸手推開他,“是你個頭,你才是我的克星,我的鼻子差點被你撞歪。”
粱西野附身靠近我,好看的桃花眼盯著我看。
“沒歪。”他裂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純良:“至少證明,姐姐的鼻子是真的。”
他說話時,氣息輕飄飄撲倒我的臉上,有點癢。
“廢話,我全身上下都是真的。”酒精有點上頭了,我有些扛不住,“你現在安全了,出去。”
“是嗎?”粱西野非但不走,還瞇著眼睛上下打量我。
“我怎麼就有點不相信呢。”他的眼睛直勾勾的,肆意毫不遮掩。
換做是其他人,我指定是覺得猥瑣的,可在他的身上卻看不到讓我討厭的東西。
我問他:“那怎麼樣你才相信?”
“除非……”少年越靠越近,再一次把我按回墻上。
他的手撩著我的發絲撐在墻上,俯頭和我平視,嘴角漾著痞笑。
“除非,我親自驗證一下。”
6
我這是被他調戲了?
看著眼前細皮嫩肉的少年,我彎了彎唇:“幾歲了?”
“再過幾天就二十了。”說著,他挺了挺身板,補充道:“不小了。”
我瞇著眼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覷笑問:“哪兒不小?”
粱西野似聽懂了,耳根子瞬間就紅了一個度,低聲罵我:“姐姐,你不正經。”
他好一陣害羞,我差點就以為他是個純潔的孩子。
誰知道一歪頭,唇湊在我的耳畔,壞壞地低語:“確實不小,姐姐要不要試試?”
我生理性一抖,現在的弟弟太會玩。
酒勁上來,我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垂頭點煙,問他:“知道我多少歲了嗎?”
“愛情不分年齡。”
“愛情?”我樂了,背靠在墻壁上仰頭看他,“你說我和你?”
粱西野很認真地點頭:“一見鐘情的人,要不是愛情,那是什麼?”
這話到耳中,我莫名心頭一熱。
似乎很多年前,也有人和我說過差不多的話。
年少時的我們,根本不明白培養感情這個定義,總覺得一見鐘情就是愛情的起點。
看一眼就心動的人啊,常常肆意的霸占著我們整個青春。
我也曾有過那樣的年少,只是現在想起來,只剩下一腔心酸。
“可惜了。”我朝著他的臉吐出一口薄煙,“姐姐我只相信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四個字,有太多隱晦的含義,粱西野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耳垂紅得滴血。
聲音細若蚊語:“只要姐姐喜歡,我可以!”
“……”我側過頭,嗤笑道:“小小年紀別這麼豪放,腎要省著點用。”
粱西野邪氣地扯唇:“為了姐姐,我愿意破罐子破摔。
”
我承認,弟弟很會撩。
看著他這張臉,我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心癢。
不過,理智還是占了上風,把萌生出的那點曖昧火苗,無聲掐死。
“走了。”我掐了煙,拿開他攔在身畔的手,推門離開。
人剛走出隔間,手就被他從后面拉住,“你喝了酒,我送你。”
我側頭垂眼看著我們交纏在一起的手,微微被晃了一下眼睛,好像確實有點醉了。
“我的助理在外面。”
我用了用力想抽回手,誰知道他反而往后拉扯,我醉意上頭,背對著他靠進他懷里。
“姐姐,你站都站不穩了,還是我送你吧。”他夾著壞笑的聲音就在耳邊。
送我回酒店意味著什麼?
成年人的夜晚,發生的故事都是帶顏色的。
我趣味地笑了笑,推開他走了。
7
小助理拿著我的口罩帽子迎上來,聞見我身上的煙味,秀氣的眉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偷偷抽煙了?”
我微微一笑打算蒙混過關。
“晚姐,皺漾姐說了,不許和酒不許抽煙,你都忘了嗎?”小助理亦步亦趨跟著我,絮絮叨叨。
“記得記得。”我敷衍地回答,心想下次還敢。
電梯緩緩上行,到了我房間門口,小助理還在不屈不撓地教育我。
我扶著門把手駐足,剛想和她說晚安,余光掃到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人影,話一下子便哽住了。
長長的走廊亮著昏黃的暖調落地燈,粱西野步伐閑適走來,少年長手長腳,意氣悄然飛揚。
我還沒回過神,他已經走到跟前。
“追到這來了?”我有點驚詫。
粱西野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拿出一張房卡,刷開對面的房門。
臨進房間前一秒,他側著身體看向我,眉梢一挑,壞得恰到好處,“姐姐,讓我送你回來多好,反正順路。
”
“額……”我覺得我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