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形如鬼魅沖了上來,我一掌推開銀霜,朝一邊閃去,銀霜在地上打了兩圈滾,得了我的眼神后立刻跑開了。
我在地上抓了兩顆鵝卵石,反手砸在黑衣女子的腰間。
黑衣女子劍尖轉向,朝我心口刺來,我側身一掌震碎她的手腕,劍應聲落下。
抬腳將劍踢起來,我神色發狠,毫不猶豫地執劍劃破女子的手臂。
秋未覺這才大喊“住手!!!”
我瞥了他一眼,跨步上前,執劍指向秋未覺,“你我今日第一次見面,我不過是來找個人,你不是他,便也作罷,而你倒好,竟然讓你的手下來傷我,虧你還是秋見月的大哥,品行如此差,怎麼能擔得秋府長子的名譽!”
秋未覺擔憂地看著黑衣女子,而后才瞥了我一眼,“啊,是啊,我就是不配,秋見月他多耀眼啊?生下來便驚才艷艷,得萬人賞識,你們眼里都是他,巴不得我這個殘廢死了,給他挪長子之位吧?”
我挑眉,“你是人格分裂嗎?這關秋見月什麼事。”
秋未覺哼了一聲,“思華年,你別裝了好不好,當年的事情你我最清楚不過,秋見月不就是站對勢力了嗎?我們輸了,我們認栽,太子都放過我們了,你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大哥!”
一聲怒喝,打斷了秋未覺的話。
我抬眼,看著焦急跑來的秋見月和銀霜,才把劍扔在地上。
銀霜跑來,抓住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小姐,您沒事吧?”
我搖搖頭,看向秋見月。
秋見月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事,松了口氣,又回頭看秋未覺,“你這是做什麼,說好回來安安分分,你……”
秋未覺勾唇,輕蔑地看了一眼秋見月,“你的女人,跟你一樣,還真是能裝。”
我撇嘴嘀咕“誰是他的女人……”
秋見月皺起眉來,“爹那邊我安撫好了,大哥你還是回院子休息幾日吧,沒事,就別出來了。”
他又轉頭看向一邊受傷的黑衣女子,“還有你,我能容忍大哥悄悄把你帶回來,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你別越界,管好你的手,我不保證我能做什麼,我只負責我大哥的命,你的,我不負責。”
我有些意外,秋見月竟然能說這麼多話,活久見啊。
待秋府的家丁把人帶走,秋見月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我。
我示意銀霜先出去準備馬車,才開口問:“你大哥,容不下你?”
秋見月沉默,算是默認。
我也有些了解的,秋府二子生下來那可是大喜事,但大兒子天生腿疾,在大哥的襯托下,二兒子秋見月就更加耀眼了。
聰明又懂事,各處都讓人驚嘆不如,秋見月可是皇上賞識的人才。
而作為大哥,秋未覺只能在醫館和藥罐子里活著。
雖然知道這個大哥可能會抱怨不公,卻沒想到已經扭曲到這個程度了。
不過,這跟兒時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想來,秋未覺剛回來,我就出現了。
我突然想起了思容青。
平時都沒有聽見他問我兒時和秋見月鬧掰的事情的,怎麼今天就問了,還故意說那些話氣我來秋府。
思容青我再清楚不過,他和太子走得近,定是太子讓他來找我,然后激我來秋府的。
太子到底想干什麼?!
秋見月想來拉我,但又止住了腳步,他微微喘氣,神色不明地對我說道:“年年,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害你的事情。
”
“無論別人怎麼說我,你都要信,我不會害你。”
這樣的秋見月我從來沒見過,小心翼翼,近乎絕望。
我抿唇,想了想,說道:“你到底藏了些什麼事情,你不愿意說,我自己也能挖出來,等我都知道了,再決定信不信你,在這之前,秋見月,你都老老實實地待著,別走遠,也別受傷。”
秋見月身子有些單薄,只看著我,轉身離開。
我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雙手纏著垂下的發絲,發著呆。
秋見月那樣絕對不正常,秋未覺說的那通話我也對不上,還有那個黑衣女子,那眼神該死的很熟悉啊。
我到底是忽略了什麼。
在經過一條巷子時,銀霜輕輕咳嗽了一聲,默默地幫我撩起簾子,同時,有紙條扔進來。
我把紙條打開來,眸色閃了閃,巧了,和我想要做的事碰上了。
我回府后,連夜讓銀霜去打聽當年負責教我們幾個人的夫子。
銀霜傳回來的消息,說這夫子歸屬太子殿下,人在宮內住著。
我了然地點點頭,然后無視被我罰跪在竹篾上的思容青,一腳踹開了我爹的大門。
我爹默默地擦了擦因為驚嚇而濺上墨水的臉,十分好脾氣地問:“乖女,咋了?”
我微微笑,“親愛的爹地,給我辦個圍獵會吧?”
我爹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辦,把歸林山全包下來,夠嗎孩子?”
我拍拍手,“夠夠夠,多謝老爹。”
歸林山我很喜歡,地形平坦不復雜,同時樹林面積極大,獵物也多,是眾小姐少爺圍獵的最佳地點。
“行,那你整理要邀請的人,爹給你弄。”
我笑了一下,說道:“其他人不重要,主要是,太子殿下。
”
我爹眼睛一瞇,“邀請太子?怎麼,你又想把太子一腳踹進梅溪湖?乖女,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