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損失一塊玻璃·少了一扇門·差點小命都沒有了·女沉默半晌，差點揪著面前俊美男人的衣領子搖晃他，“這算哪門子報恩？！”

38.

日子還和往常一樣過著。

不同的是少女身邊多了一個黑色長發的俊美男人。這成為她的小奶茶店的人形招牌，為她吸引了不少流量。

男人寬肩窄腰，垂眸洗刷盤子時也有行云流水的帥氣。

“尼古拉斯！你又不戴美瞳！”

少女氣沖沖想揪男人的頭發，被男人靈活躲開。

“難受。”他不滿的抗議，手上一用勁，盤子碎了一個，“我天天在你的店里無償打工你還要我受折磨嗎？”

少女理直氣壯：“你這是為自己的住宿費努力賺錢。”

“我能變成蝙蝠掛在樹上睡。”男人道。

“姐姐，不然我替代他吧～”

少女一聽這波浪線就知道誰來了，銀發正太笑嘻嘻趴在柜臺邊。她裝作嚴肅的思考了一會，表示贊同：“可以。”

“嘁。”

男人眉骨似刀，紅眸目光銳利，下一秒和正太消失不見。

完了，又去打架了。

反正下班了，誰管他呢。

少女嘆了口氣，將奶茶店最后一點垃圾收拾好，出了門。

不著調的歌聲伴著日落，橘紅慢慢鋪滿整個道路。少女雙手交叉放在后腦勺，晃晃悠悠往家里走去。

日子還在繼續，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END——

番外一:

道士在很久前不是道士，他年幼時曾因天煞孤星的命輪而被拋棄，所有愛他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之后一個山間門派有能抑制這種命輪的法子，在機緣巧合之下，他也拜入這個門派。隨著師父修行，清心寡欲，斷情絕欲，方能活的長久，也不會連累他人。

幾年之后，他有了一個小師妹。

小師妹嘰嘰喳喳纏著他，性子活潑，上樹掏鳥下河摸魚樣樣都干，雖然他不想與任何人有牽扯，但無奈只能板著臉守在她身邊。

久而久之，他也習慣跟隨她的腳步，習慣身邊有一只話嘮的小鳥，習慣……她目光里都是他。

小師妹逐漸在他的陪伴下長大，從古靈精怪的小孩，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眸光瑩瑩，似有千言萬語。

身邊關注小師妹的人多了起來，但小師妹都一概不在乎，道自己早有心屬之人。說話的時候，悄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他。

那一刻，是心動，還是雀躍？

他記不清了，只記得快到自己生辰之時，小師妹說要給他一個禮物。

道士在十幾年的修煉中，再也沒碰到過天煞孤星帶來的災厄。

他抱著期望。

萬一……萬一呢？萬一自己……可以擁有她呢？

但第二天，他沒有見到小師妹，說是昨晚采藥時，巖石脫落，竟然掉下懸崖。現在奄奄一息。

心墜入冰窟，他不敢去探望小師妹，只是站在她休息的屋外，整整三天。肩上與心間，皆凝上薄霜。

直到師父喚他。

他跪在師父面前，便聽見師父說：“走吧，下山歷練罷。”

他赤紅著眼，將一柄劍雙手捧著，像是斷弦的瑟發出悲鳴：“請您將、將這柄劍交給她，弟子再不、再不……回來。”

“唉。”師父長嘆一聲，接過那柄劍，“去吧。”

——

再次聽到小師妹的名字，是他遠游不知幾年。他聽到小師妹下山，去往大洋彼端來找他。

他和她，相差不過幾個月。

如果道士多留一會兒，就能看見小師妹，和她身后的小尾巴。

他在碼頭守了好多天，想告訴她，他找到了解決災厄的方法。

等來的卻只是一柄斷劍。

——

再次見到她時，他看到了少女身后的男人。

這麼長時間的執念崩塌，他摸了把臉，血色津津，看她一眼已違反天道，他要離開了。

少女疑惑的看著他，他卻只能用調侃的語氣是說：“他怎麼不穿衣服啊。”

少女的身手還是那麼好。

他終于轉身，投入人海之中。執念已了，該入輪回，繼續嘗遍世間苦難。

不知再次相見，會是何年。

番外二：

尤的名字很長，少女一輩子都沒記住。

他的壽命也很長，陪了少女一輩子。

“在想什麼？”

面前神情溫和的老嫗摸了摸他的頭，恍然見他似乎又見到當年那個面無表情頤指氣使的少女。

“在想你。”他被心愛人所呵護，變得柔軟又直白。

老嫗笑了，和無數個過去重疊，卻已經有了凋零的前兆。他們已經走過無數個黃昏黎明，卻要在時間中訣別。人類的壽命短暫，像是陡然盛開的曇花，絢爛片刻便頃刻凋零。

“如果我離開了，不要想我。找一個能夠陪你很長很長時間的血族——或是其他什麼都好，要活的長點。”

老嫗細細碎碎的叮囑，像是為自己的離別做最后的布置。披上保暖的大衣，帶好圍巾，最后不放心的回頭看一眼。

“好。”他想讓老嫗安心，

男人就這麼坐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枯黃干癟的手。頭輕輕靠在交疊的雙手之上，微微闔起猩紅瑰麗的眸。是年輕與蒼老的相撞，是永生者永遠的詛咒與悲哀。

“尤，幫我去屋外摘一支玫瑰吧。

”老嫗羞赧的開口，仍舊清澈的眸中帶著幾分乞求。

“……好。”

他無法拒絕愛人的要求，走出房間，下樓，打開大門。屋外是一大片四季盛放的玫瑰，熱烈昭示著活力。

再回到屋中時，老嫗已經合上雙眼，平靜淡然，像是正做著一場夢。

玫瑰在他眸中凋零，他只是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低聲道：“晚安，我的愛人。”

未來的時間，他都會守護著回憶，直到靈魂消亡，蛆蟲食盡永生者的骸骨。

“……”

“我覺得，我晚安不了了。”

靈魂坐起身來，逐漸便會二十一二的模樣。少女面無表情看著旁邊笑嘻嘻戴著高帽子的黑白無常，已經他們手中的鎖鏈。

“我捆綁play真不太行。”少女試圖討價還價。

黑：“……”

白：“……”

一邊冒出來的馬面：“我就跟你們說這小妮腦回路不一樣。”

“馬兄！好久不見啦！”少女樂呵呵揮揮手，“頭上的鬃毛越發帥氣了啊。”

“那確實——呸，沒大沒小的。”馬面摸了摸仔細保養的鬃毛，笑罵。

“我現在是鬼了嗎？”

“準確的來說，是的。”黑無常面無表情點點頭。

白無常：“但是——”

“經過上級領導批示，你以后都會是鬼了，恭喜你！”牛頭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鉆出來，拍拍少女的肩膀。

“？？？？？？”少女表情有些龜裂，蒼白的臉上升騰起殺氣。

“吸血鬼和鬼的愛情，多麼動人。”牛頭裝模做樣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道，“根據地府中《梁山伯祝英臺法案》，你們將是第一對中西結合的法律受益者。”

“……你們地府，有些神奇。”少女終于聽明白了牛頭的話，“他能看到我嗎？”

“當然。”馬面點頭，也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他正在等著你呢。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