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居然不看我,就自顧自撫琴,那玩意有什麼好摸的?
“你不吃藥也沒吃飯?”
我靠在椅子上,睨著他,這小子真是想死了,自己嬌滴滴的,泡個冷水就發燒,居然還不吃藥。
想死我隨時能助他一臂之力。
“行了,過來吃飯。”
“彈那玩意能當飯吃?”
青鶴將藥和粥擺在桌上,便關門而去。
賢王依舊沒理我,但琴停了。
“過來!”我拍桌子喝道,“沒吃飯吃熊膽了?”
嘿!居然還瞪我。
我正想怎麼制他,他也算識時務自己坐過來了。
“喝藥。”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墨發貼在他刀削似的下頜,為他添了一份堅毅和倔強。
他一副赴死的傻樣子,像墳頭長的小樹苗。
“我死了,給你和四弟讓位,你們就能雙宿雙棲了。”賢王紅著眼,磨著牙,“昨天嫌我老,今天就動手了,果然是鄭殊,做什麼都不拖泥帶水。”
我被他吼,先是躥火,但聽完他的話,火又莫名啞了。
更煩躁了。
“我什麼時候要換了你?”
“你為什麼不換我?你明明喜歡瑞王。”他追著我問。
“他還喊我姐姐,你今天不摔那食盒,我都要動手捏死他了。”我擺手道。
“他以前就喊你姐姐,現在不喊姐姐喊嫂子嗎?”他盯著我催著我答,我也沒多想,脫口道,“喊嫂子不對嗎?”
說完,我一怔,看向對面的小子。
小子正垂著眉眼,但臉上是掩不住的得逞和得意,眼里的賊光比蠟燭都亮。
我一句臟話螺旋飚出來。
從來不吃虧的我,今天被這小子釣魚套話了。
他見我一瞪眼,主動把藥喝了,還傻氣地扣著碗給我看。
然后急著喝完粥,看著我,乖乖巧巧等我表揚,半分不見剛才套我話的賊像。
我扶額。
“早點休息!”我起身走,衣袖卻被他拉住。
他將左手伸到我面前。
我看到他食指磨了一層皮,有些泛紅,但不嚴重。
“怎麼弄的?”我接住了他的手。主要是他一直杵我眼前,擋著我視線了。
“彈了三個時辰的琴,磨的。”他氣鼓鼓的。
“那你少彈會兒,又不是琴師彈這麼久能掙錢。”我依舊捧著他的手,這傷也不用上藥,明兒就能長好。
“給你送飯看你和別人親熱,貼那麼近,所以我生氣發脾氣!”他勾了勾食指,引我注意,“疼,我也要上藥。”
我看著他紅唇上下動著,手中用力,將他拉了過來,堵住了嘚啵嘚啵的嘴。
嗯!
唇是真的軟,氣息亦是甜甜的橘子味兒。
不知過了多久,我怕他病著難受,意猶未盡松開他,卻被他反摟住,加深了這個吻。
這小子,蹬鼻子上臉的技術爐火純青。
回到臥室,他先鉆床里躺著,我挑眉看著他。
“我生病,怕冷,不能睡地鋪還需要暖爐。”他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躺在邊上,過了一刻一只手勾上我的腰。
頸邊又多了腦袋,蹭著,橘子香若隱若現。
“你病著的。”我拍他膽大妄為的手。
“你不懂醫。寒熱往替主因是身體淤堵不通。”他唇蹭著我的耳邊,呼吸逐漸加重。
“哈!所以呢?”我問他。
“一通,百病消。”他咬著我的耳珠,“因你,我要死了,鄭殊!”
7.
死?
這可是他說的,怪不得我!
于是我壓住了他,目光相交我冷笑道:“小瑜兒,你送上門的!”
賢王抿唇笑,眼里不再是清澈的光,而是被一層我不知道的情緒覆蓋著,暈染著,散開在這房間里,旖旎的讓我呼吸急促。
“鄭殊,我一直在門口,是你看不到我。”
他的表情,還是委屈的,嘟著紅唇,粉嫩嫩的臉。
我心頭一蕩,有什麼轟一下塌了。
臟話淹沒在我和他的唇齒間。
他忽又笑了一下,低聲道:“鄭殊也有不會的?”
便反壓著我。
他帶著我沉浮,在軟綿的云端,空氣都氤氳著香甜,讓在血腥氣中長大的我,第一次昏了頭。
是真的昏了頭,色令智昏的昏。
不知多久,我要開始罵他的時候,他卻停了,于是我開始罵他爹。
“鄭殊,”他紅著眼,軟綿綿地咬著我的唇,灼熱的呼吸,糾纏著裹挾著我,“你要對我負責。”
“哈?”
他又加深了這個吻,我繼續色令智昏,聽他在我耳邊重復問我:“說你永遠不會再丟下我,離開我,永遠都喜歡我,和我在一起,不論生死。”
煩死了,我掐著他的腰,這小子雖瘦,可一點不弱,腰是腰臀是臀!
“這個時候說什麼廢話,走起來!”我咬著他的肩膀。
“不!”他壓抑著,哼了一聲,“你答應我才行。”
倔強的讓我拳頭癢。
“行,行!”
“什麼行?”
“我!”我磨牙,重復他的話,“不離開你,喜歡你,你死了我就把你燒了,將骨灰壇掛我馬鞍上!”
他笑了,聲音沙啞撩人。
我煩不了,我鄭殊什麼時候被人制過,床上床下都不可能。
……
但第二天早上,我雖不承認,但還是暗暗后悔了。
這事兒累人。
比我舞刀弄槍累多了。
賢王喂我喝水,又喊著他也渴了,我惱恨地盯著他,想喝自己倒啊,他卻撲上來,搶了我口中的水。
我想抽死他。
他卻洋洋得意地道:“鄭殊,我病好了。”
仿佛在證明他昨晚的歪理是多麼的正,一通,百病消!
“還想哪里通,腦子敲個洞,通通風?”我躺回去,昏昏欲睡。
他手指撫著我的眉眼,嘆息一聲:“只要不是心上的洞,哪里都行,我都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