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體貼地牽著賢王的手,在燭光搖曳的夜里,踏進了紙醉金迷的天香樓。
我一進去,里面的人都安靜下來,視線驚恐地在我和賢王身上掃來掃去。
“花魁呢?”我懶得理這些人,直接問老鴇,“本將軍記得,今天是她首夜叫賣的?”
“是、是!不過將軍您來遲了,牡丹被國舅拍走了。”
我一蹙眉,老鴇頓時嚇得跪下來:“要、要不將軍您、您再挑一個,后院還有好幾個養著的雛兒。”
我用眼神問賢王。
賢王神色僵硬,站在我身后,像個受驚的鵪鶉。
真可愛!
這麼可愛的孩子,我怎麼舍得他吃虧。
“就要牡丹了!”我一腳踹開房門。
房門里淫靡香艷,一個男人正光著膀子拱著抖動,女子嫵媚地勾著他脖子。
聽到動靜,男子正要開口罵人,一看是我頓時屁滾尿流地滾下床:“鄭、鄭將軍,你、你什麼吩咐?”
“牡丹歸我們了,你滾!”我不耐煩地道。
“是。”國舅也就是賢王的舅舅,很羨慕地看了眼賢王,低聲道,“舅舅替你高興,這就有靠山了,不但護著你,還幫你找花魁。”
國舅心情復雜地走了。
“王爺盡興,賬記在我身上。”我拍了拍賢王肩膀,悠悠然往外走,但手卻被賢王抓住。
我挑眉看著他。
他雙眸赤紅,悶聲問道:“你羞辱我?”
“怎麼會?我們是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沒再看賢王的表情,拂開袖子出門,房門在我身后,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房里有合歡香,我進門時就知道了。
這一夜,賢王就該知道,什麼才是肉香了。
做童子雞有什麼意思!
“叫牡丹給人留口氣。”
老鴇跟在我后面應著,又道:“您的院子給您備著的。
”
“送些烈酒來!”
京城的酒太軟了,哪有西北的燒刀子好喝。
京城的男人也太嫩了,比不上我四十萬男兒!
西風烈烈,戰鼓擂動……
唉,我想我的男兒們了。
我又開了一壇酒,掐了一把秋雨的小臉:“快到你哥忌日了吧?”
秋雨給我捶著腿,笑著道:“是明日。將軍別記這些小事,奴記得就好了。”
“忘不了。”
那些保家衛國的男兒們,他們粗糲的雙手連死前也握著故土。
我怎麼能忘!
我摸著酒壇子,卻摸到了一只細嫩滾燙的手,我順著往上摸,卻被反扣住。
“你剛才說什麼,夫妻一體?”一道嘶啞的聲音質問我。
“嗯?”我有些醉了,瞇眼看著對方,“是賢王啊。這麼快就繳械了?”
賢王卻忽然欺身壓住我,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他咬牙切齒地道:“鄭殊,你不是天下第一,你是孬種!”
我翻身將他壓住,瞇著眼睛冷笑:“小瑜兒膽子不小啊!我現在殺了你,你爹明天就會將瑞王送我房里,你信不信?!”
“瑞王可比你還嫩,今年十六還是十七?”
賢王死死抓著我的手腕,一雙眼霧氣蒙蒙地看著我,清澈又倔強。
“啊、乖了,不睡就不睡,哭什麼。”
我還是心軟了,拍了拍他的頭,今天放過他。
可賢王卻蹬鼻子上臉,從后面抱住我的腰,貼著我的脖頸,委屈地道:“可我中了合歡香,我、我難受。”
“嗯?”我頓了頓,忽略他灼熱撩人的微微癢的氣息。
他將臉埋在我脖頸里,蹭著:“鄭殊,難受!”
4.
“鄭殊,我難受。”
“鄭殊,你親親我。”
嘖!就知道我吃這套?
我看著賢王氤氳著霧氣水靈靈的眸子,還真的被拿捏了。
我冷笑道:“小瑜兒,這可你送上門的。”
他抓著我的手,呢喃著:“那鄭殊、你別弄疼我。”
我將他壓在身下,他的唇極軟,情動時眼睛如小鹿的眼,仿若漫天的星子,都落在這里。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居然可以變成撩人的調子。
一聲呢喃聲傳來,我睜開了眼。
湛藍的帳子,軟香的被褥。
居然是個夢。
我想起來晚上賢王鬧著我,被我丟冷水桶里泡著降溫了。
其后讓人送他回家,我自己卻是喝醉了。
但那雙眼睛一直在我面前晃,讓人煩躁,我起身喝水,忽然看到賢王睡在床邊的榻上,正用那雙眼靜靜看著我。
“你怎麼在這里?”我一向警覺,居然沒有發現房中有人。
喝酒真是誤事。
“我冷。”賢王擁著被子,臉比中了合歡香還紅。
我摸他的額頭,頓時被燙著指尖。
“泡個冷水澡就發燒了?”
“嗯。”他點頭,將我的手放在他的額頭,蹭著,“鄭殊再摸摸,舒服。”
我心尖顫了顫,吻住他的唇。
他的唇比夢中的還要軟,吻也極青澀。
他也沒有反抗,主動抱住我的腰。
我卻忽然清醒了,推開他:“我吩咐人來照顧你。”
說著,便開門出去。
我沒看賢王的表情,也不想看。
稍后大夫進去,下人來回,他喝藥睡了。
我卻睡不著,靠在亭子里吹著夜風,可卻越吹越燥熱。
“將軍。”青鶴問道,“要不給您取酒來?”
我擺手:“準備桶涼水,我去沐浴。”
青鶴素來最懂我,他低聲道:“您吩咐找的少年都進府了,要不要見見?”
我才想起來下午出門時,吩咐青鶴為賢王找少年。
“也好。”
青鶴帶了十位少年來,不知道是按我的喜好還是賢王。
都是十六七的少年,膚白貌美青澀乖巧。
“給將軍請安。”一位紫衣少年跪在我面前,我挑起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