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青陽城罕見的下了半個月大雨,發了水災,我父親身為青陽城父母官,每天忙的天昏地暗,連飯都顧不得吃,可是,情況并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我們在煎熬中,終于等到了京城來的特派使——鎮北侯,齊湛。
我以為,他是來拯救我們的,沒成想,他來的第二日,我的父親就被關進了大牢,罪名是貪墨賑災款。
我瞬間感覺天塌了下來,我父親做官半生,兩袖清風,怎會貪財?
可是,我就是一閨閣女子,其中的關竅我一概不知,父親就我一個女兒,出了這等事,我瞬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母親也只是整日抹眼淚。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日日跪在齊湛暫住的客棧,請求他徹查,還我父親清白。
我每天天不亮就去跪著,天黑離開,可是,我連他的房門都進不去。
直到第七天,那天,大雨傾盆,我跪在雨中,衣服都濕透了,我凍得瑟瑟發抖,連續幾日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心急如焚,我兩眼模糊,搖搖欲墜。
朦朧間我看見一男子撐著雨傘向我走來,一雙黑色金絲滾邊長靴停在我的眼前,我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衣服已經被人換成了新的,不到片刻,走進來一侍女,手里端著一碗粥,她面帶微笑:“姑娘醒了,就來吃點東西吧。
昨天一天沒吃什麼東西,此刻聞著粥散發著誘人的味道,我咽了口唾液,隨之狼吐虎咽了起來。
吃完,侍女為我梳妝打扮,她好像個話癆:“姑娘長得真是天生麗質,奴婢還沒見過侯爺親手抱過女人呢,姑娘真有福氣。
我被她嚇了一跳:“你說什麼?侯爺抱我進來的?”
侍女以為我激動的不行,笑著說道:“是啊,侯爺親自抱您進來的,還要奴婢好好照顧您呢。
原來那黑靴的主人是齊湛。
“侯爺現下何處?我要親自感謝他。
“應該在書房,侯爺最近天天在書房忙碌呢。
侍女將我帶到書房,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一股檀香味直入鼻孔,齊湛端坐案幾前,低頭寫著什麼,我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筆直的跪下,朗聲道:“小女李嘉樂,求侯爺救救我的父親,我父親是冤枉的。
齊湛停下手里的筆,淡淡開口:“抬起頭來。
我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五官深邃,輪廓分明的臉,他神色莫測,眼神冰冷,只在看到我眼角嫣紅的淚痣時,神情有些許微楞,隨之消失不見。
“會研墨嗎?”我不知所措之際,他輕聲開口。
“會,會的。”我手腳并用的爬起來,走到他的右側,挽起袖子,開始干活。
只要他能救出父親,別說研墨,給他端尿盆都行。
齊湛眼光停在我手腕上片刻,隨后又開始書寫起來。
齊湛忙起來真要命,連續兩個時辰了,一刻未停,日落西山,室內光線陰暗,他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怕打擾他公務,也不好再開口求他。
我無奈起身,點上蠟燭,哪知我的肚子咕嚕一聲,在寂靜的書房里,清晰無比,我的臉燙得厲害。
齊湛抬眼看著我,嘴角竟然微微上揚:“餓了?”
我很尷尬:“呃,也不是很餓。
齊湛起身離開,我緊緊跟著他,他在餐桌上坐了下來,上面擺滿了珍饈美食,看的我直流哈喇子。
我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侍女上前為我布菜,我嫌棄她動作太慢,自己上手,拿起筷子一陣忙活。
吃的差不多了,我瞧見盤子里還有跟雞腿,我糾結片刻,拿起往嘴里塞,不吃不就浪費了?我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齊湛淡淡出聲:“李小姐,胃口真好。”語氣中滿是揶揄。
我甚是尷尬:“只怪侯爺這里的飯菜太香了。
齊湛不置可否。
我定定的瞧著他,連吃飯都那麼優雅,我是不是太粗鄙了些?
用完飯,我殷勤的給齊湛端茶倒水,看著他面色平常,試探開口:“侯爺,小女父親之事,您看?”
齊湛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本侯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你?”
“我父親是冤枉的,侯爺不該秉公辦事嗎?”
“可是,種種證據表明,你父親并不冤枉,除非你有新的證據證明你父親與此事無關。
我啞然,我一閨閣小姐,哪有什麼證據?
齊湛看我面露難色,放下茶盞,定定的看著我:“本侯可以幫你,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本侯呢?”
我:“侯爺,小女可以當牛做馬伺候您。
“本侯不缺牛馬!”齊湛毫不留情的拒絕道。
“呃……那……侯爺需要我做什麼?”難道要我與他一夜風流?倒也不是不可以。
“本侯現在缺一位夫人。”齊湛仿佛看清了我的內心,眼神冷嗖嗖的。
我下巴都驚掉了,我就一六品小官之女,當侯府夫人也不夠格啊,我自認為長得還行,也不至于讓他娶我當夫人啊,我私下也打聽了這位侯爺,據說不喜女色,難不成他有什麼難以言明的隱疾?
齊湛冷冷開口,打斷了我胡思亂想:“本侯需要一位聽話的夫人,你可明白?”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腦中一時接收不了那麼多信息。
三日后,我父親被放了回來我父親本來就是清白的,聽說這次齊湛揪出一窩貪官污吏,這個齊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