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的偶遇,我心底再無波瀾,也許是徹底接受了,也許是許明澤太能纏人了。
萬萬沒想到,許明澤這貨,平日里看著用功,經常約我上自習,美其名曰共同進步。
一學年下來,三十門課里掛了一半,得,他鐵定延畢。
記得春節七天假,他曾向我爸請示帶我出去玩,我爸那是相當放心,大手一揮同意了。
我呵呵冷笑,你不復習準備補考,竟然還想出去浪。
他表示問題不大,一切盡在掌握,我當然不信,并嚴詞拒絕了他。
現在看來,果然當時就不該輕輕放過他。
陸川霽或許是覺得一切塵埃落定,又或許是良心發現,開始主動出現在我面前,我回家吃飯的時候,他也在。
他以前都是早上 7 點出門,晚上 11 點回來,恨不得一天 24 小時都待在學校。
一旦我和他很不巧地獨處,許明澤總會很巧地出現,巧的讓我覺得他在我身上裝了雷達。
并且故意在陸川霽面前做些親昵的小動作。
事后還悄悄問我,「有沒有報復的爽感?」
爽嗎?其實打心底里來說,我根本不想和陸川霽再扯上任何關系,無所謂他高不高興,可我們是重組家庭,我不能太隨心所欲,表面上的兄妹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但有一次,我偶然瞥到陸川霽十分難看的臉色,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那不是一個哥哥該看妹妹的眼神。
當時許明澤趁我爸不注意,偷親了我一下。
陸川霽這算什麼?余情未了嗎?失去才知道珍惜?
碗里的飯頓時不香了。
再想起白悅悅對他的愛慕,我恨不得馬上當場翻臉離開。
這是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
可這鍋菜是你嫌臟不要的,碗里的菜也是你自己夾回去的,現在又后悔給誰看。
惡心!
記憶中那個美好明媚的少年,終究是水中花鏡中月,如幻夢泡影,死在了過去的回憶里。
有些人越是想要避開,偏偏越是能見到。
許明澤前一天加班很晚,早上來學校時,困得不行。
其實這課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他再三囑咐我,「薇薇,你一定要來。」
原來是專門針對抑郁癥的專題講座。
我來上課了,他居然把筆記全推給我做,讓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頭一歪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我只好密切關注著老師的動作,以防他突然從講臺走到這邊來。
中午下了課他又頭疼起來,大概是睡眠不足,我們找了片沒人的樹蔭地,讓他瞇一會兒,好為下午的課養精蓄銳。
偏偏就這麼巧,陸白二人也出現在這里,但是有植被擋著,沒人注意到我們。
他們好像在爭執什麼基金項目的事,白悅悅想做,陸川霽說做不出來,不同意。
兩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陸川霽走的是另一條道,正好看見我抱著許明澤的腦袋又揉又撓的。
我朝他略微一點頭,「陸老師好。」
他似乎想說什麼的,但只動了動嘴,轉身離開了。
畢業前,我們完全成了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回家我也再不會遇見陸川霽。
他搬出去住了。
大結局
和許明澤在一起,好像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他的求婚出現地猝不及防。
我被他掛在表白墻上了。
#薇薇師姐,許師弟有個紅本本,想請你簽個名。
當天下午,陸川霽就冷著臉將我請到辦公室。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陸老師,請問您是拿什麼身份來質問我?老師?哥哥?還是……前男友?」
他沉著個臉,將辦公室的門反鎖,「薇薇,聽話,不要讓我擔心。」
「關你 P 事。」我惡心壞了,轉身就要開門。
他快步上前抱住我,一邊捂著我的嘴,一邊將我往后拖。
我伸手扯住他領帶,想也不想直接甩他一巴掌,「夠了,你真是令人惡心!」
他被我打的偏過了頭,指甲在他臉上刮出了一道口子,有紅色溢出。
他滿不在乎地擦掉鮮血,沖我笑的諷刺。
「呵,說的好像你就多麼潔白無瑕一樣,勾引自己的老師兼哥哥,嗯?凌薇,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是,我骯臟不堪,但你陸川霽現在死皮賴臉地扒著我不放,又能干凈到哪里去?」
「薇薇,我……」
「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對面就是你們院長的辦公室,相信老師性騷擾學生這個舉報,他一定很感興趣。」
聞言,他慢慢松開了我,煩躁地一腳踢開凳子,最后頹喪地蹲在地上,捂著臉悶聲道。
「薇薇,你不要這樣說,我愛你的,我還是愛你的,你回來好不好?」
「回去?你敢親口向我爸和陸姨承認,是你先喜歡我,嫌我臟了又拋棄我?陸川霽,你要還是個人,就該想想白悅悅,想想陸姨和我爸!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后悔藥,是你不要我的,憑什麼你要我回來就回來,我是人,不是你養的一條狗!」
「哈,是啊,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親手推開的你,所以我現在死皮賴臉地求你復合,我媽也好,凌伯也好,都不是問題,只要你肯回來,我一定能過了心里那道坎,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開心,然后做一個幸福的四口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