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顧啊,我怎麼覺得這姑娘有點熟悉啊?」
一同事望著喬兮的背影,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卻沒人理他,因為顧惟遠已經追出去了。
9
一路跑到校門口,接到毛寧的電話,毛寧是一時尚雜志的編輯,打電話給喬兮,說他們雜志想給喬兮做一個專訪,問她有沒有時間。
喬兮說有,去了忙忙碌碌一下午,結束時已經晚上七點,毛寧帶她去吃飯,她不吃飯,只喝酒,嘴里罵罵咧咧。
「混蛋顧惟遠,老娘是拿不出手嗎,都結婚這麼久了,他同事竟然不知道他結婚了!他在家的時候天天戴著戒指,在學校里竟然不帶,你說他什麼意思,是覺得老娘給他丟人是不是!」
喬兮喝的越多,哭的越厲害,拍著桌子越罵越覺委屈。
「什麼嘛,不想結婚一開始就別答應嘛,什麼都讓老娘主動,他媽的洞房老娘還得求著他,他以為他是誰啊,要不是老娘之前立誓三十歲之前不結婚,就老娘的姿色,勾勾手就是一卡車的富二代官二代,他顧惟遠算個屁啊!」
喬兮收不住,越罵越厲害,壓不住聲音,惹來四周觀望,毛寧趕緊捂住她的嘴巴。
「小祖宗,你小聲點,臉都被你丟盡了!」
從喬兮答應接受專訪他就覺得奇怪,以這祖宗的調性,是最討厭露臉的,她在畫壇的關鍵詞,是最神秘,商業價值最高的青年畫家,一幅畫最少六位數起步,是媒體最想挖掘的高人,卻從不露面。
他之前問過她很多次,基本想起來就問,下午也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高興之余,又覺得她不正常,問她什麼也不說,原來是因為顧惟遠。
聽她這話,明顯是被顧惟遠嫌棄了,然后很沮喪,對自己失去自信,所以才腦子一熱答應了專訪,她這擺明了是要找回自己的價值。
毛寧感嘆,所以啊,人走運的時候喝涼水都覺得能中五百萬,他這是走了狗屎運啊,說起來,他還得謝謝顧惟遠,所以啊,他決定推波助瀾一下。
開車把喬兮送回家,顧惟遠開門,看到倒在毛寧懷里的喬兮,臉色有些難看,眸光一閃而過的灰暗。
把喬兮從毛寧懷里拉到自己懷里,顧惟遠并沒有讓毛寧進來的意思,毛寧把喬兮的手機遞給他。
「喬喬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很敏感,你一下午打一百個電話,不如想想她為什麼不接你電話,她去你學校找你吃午餐,你同事都不知道你結婚了,你連戒指都沒帶,她以為,你其實并不想娶她。」
瞧著顧惟遠眸中的警惕,毛寧斜靠在門上,勾著蘭花指,朝他拋了個媚眼。
「放心,我是喬喬的閨蜜,就算撬墻角,也是撬你!」
10
喬兮第二天早上醒來,頭暈目眩,喉嚨干澀,睜開眼,再閉上,然后再小心翼翼的睜開。
「你……你怎麼在這?」
早上睜開眼,顧惟遠竟然躺在身邊,喬兮心里是雀躍驚喜的,但是,臉上是錯愕和僵硬。
「嗯,今天上午沒課。」
喬兮紅著臉,她想問的不是這個啊,那天晚上之后,他們沒有再親密接觸,顧惟遠這兩天在忙一個學術項目。
為防她爸媽懷疑,喬兮讓他在房間加班,等他忙完,喬兮早就睡著了,等她早上醒來,顧惟遠早就走了。
所以,今天早上睜開眼看見顧惟遠,她又驚又喜。
顧惟遠似乎很累,抱著她又睡了個回籠覺,喬兮再次醒來的時候,顧惟遠湊過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他說,喬兮,今天晚上有個飯局,陪我去吧。
晚上六點半,喬兮跟著顧惟遠去了一家火鍋店,一個大包廂里,坐了十幾個人,有幾張面孔喬兮認識,顧惟遠的同事。
顧惟遠牽著喬兮在僅剩的兩個位子坐下,然后握著她的手,兩人手上的戒指閃瞎了眾人的眼。
「我結婚了,這是我老婆,喬兮。」
11
毛寧覺得,喬兮這兩天走路都是飄的,一臉的春風得意,像是中了彩票。
他問她什麼事這麼高興,她說顧惟遠帶她吃了半個月的飯局,把她介紹給了他所有的朋友。
毛寧雖替她高興,還是嗤之以鼻哼了一句,說那他之前為什麼要遮掩自己的已婚身份,還把戒指取下來,分明就是渣。
喬兮直接踹了他兩腳,說顧惟遠已經跟她解釋過了,他不說是因為怕她覺的煩,本來她還納悶,不過這半個月來,她算是領教了。
聽說顧惟遠結婚了,他學校那些同事和外面的朋友,天天來家里拜訪,喬兮一開始還高興,后來就覺得自己整天跟個猴似的被觀賞。
一個一個都要他們請吃飯,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顧惟遠那幫學生竟然要排隊請他們吃飯,說是歡迎師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機號外傳了,那些個學生前赴后繼的加她微信,她不加覺得沒禮貌,因為要顧及顧惟遠的面子,加了吧,又太多,她又覺得煩。
喬兮想,如果早知道這麼麻煩,她可能會主動選擇隱婚。
不過,雖然很累,她也覺得很高興,因為他們在慢慢融入彼此的生活,她很喜歡顧惟遠的那些朋友,除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