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我雖然不想被逼嫁給屈利即,但是我也沒有想過要害他啊。沈曜這麼做,除了徹底把我綁在他這邊,于我,于父王母后,于焉耆,什麼用也沒有。
一時氣不過,我狠狠地把沈曜踢下了床:「誰要上你的賊船!」
萬萬沒想到,我最后還是上了沈曜的賊船,并且多了好幾樣頭銜:大唐和焉耆聯合委派的臥底,沈曜的契約妻子,沈曜的直接下線,沈曜的暖床小妹。
(十八)
說是臥底,其實我真沒什麼事做。倒是沈曜,每天扮了屈利即的樣子出去搜集情報,夜里回來就記錄下重要信息,教沈大河傳出去。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小五和小六逃去了安西都護府,現在大約已被郭都護送去了大唐境內更安全的城池。等與突厥一戰結束,唐皇會派軍送他們回焉耆。
我其實不太明白,大唐那麼強大,為何要等?
沈曜擱下筆,伸手扣了扣我的額頭,說突厥并未攻打焉耆,對焉耆的控制也是在暗地里進行。若此時攻打,師出無名。
好吧,漢人就是麻煩,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討一個名正言順。我捂著頭縮回被子里,便看見沈曜勾著唇翻起被子一角,跟著躺了上來。他撐著后腦勺,愉快地看著我。
又來了。為了相互配合演好這場戲,我同沈曜每晚不得不制造點動靜,只因為他打聽到,屈利即離不開女人。
我側身背對他嚶嚶嚶地叫起來,可是好半晌,背后也沒有出聲。不應該啊,不是說好大家一起演,禁止獨角戲嗎。扭頭查看,卻見他正出神地望著我,臉上升起抹可疑的紅暈。
「沈曜……」我試著推他胸口,卻被他一把圈進了懷里。
沈曜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并很快吹熄了燈:「睡覺。」
「你怎麼回事啊,?」
「別動,阿那莎。」沈曜抱著我的腰,頭湊在我的頸窩,嘆息聲繞在耳側,「明明你就在面前,為何我還是止不住地想你。」
「我可以親親你嗎?」他啞著嗓子問道。
(十九)
我有點生氣。
昨晚沈曜攬著我親了許久,我本來想推開他的,但是他說去長安的時候我偷親過他,堂堂焉耆公主竟然敢做不敢當,不肯彌補于他。
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我就偷親了那麼一下,至于還那麼久的嗎?而且,我覺得這小子有點壓不住情欲,那玩意兒扎得慌。
于是我一生氣,就把他扔給了屈利即的二夫人姍寧。
這位貌美犀利的姍寧據說也是位貴族女子,卻心甘情愿嫁給屈利即做二老婆。屈利即倒也是真心寵愛她,她腰帶上的寶石比我這個大老婆的更大更閃。
我剛成婚的第三日,她便帶著群連頭也不敢抬的小夫人們跑來找我,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無非是讓我別趁著新婚霸占著夫君,影響屈利即誕下子嗣。
我端著熱騰騰的奶茶,笑瞇瞇地氣她:「哦,那你霸占他的時候,給他生兒子了嗎?」
姍寧登時拂袖而去,一點小老婆的自覺也沒有。后來日日都要找點事,找不到沈曜,就往我跟前遞話,一會兒說她病了,請屈利即去探望一二,一會兒又說她尊貴的娘家來人,請屈利即去見一見。
本來我不想讓沈曜卷入進來,可他實在太過分了,我一點也不想再看見他了。
所以當姍寧大晚上過來堵喝得醉醺醺的沈曜時,我直接讓人把他抬走了。
沒了沈曜捉弄,我躺在床上,竟然許久沒有睡著。正要穿鞋準備看月亮時,聽到一陣三短兩長的狗叫。
是沈大河的緊急暗號。
我趕忙出了營帳,跟著著急忙慌的沈大河,拐到另一個營帳。鉆進去一看,姍寧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邊,露出原本模樣的沈曜衣衫不整地被綁在獸足立柜旁,面色潮紅,額角也磕破了一個口子。
不是吧,沈曜不會被姍寧給霸王硬上弓了吧?
我心里愧疚到不行,直到沈大河的聲音幽幽地在身后響起:「幸好我發現及時,沒讓珊寧發現端倪。但阿曜此番中了春藥,公主,現在他只有靠你了。」
「古代居然還真有這個玩意兒,我一直以為是傳說來著……」
沈大河的聲音突然邈遠起來,我怔怔地,春藥啊……等等,春藥?!
(二十)
沈曜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面若春桃,媚眼如絲,難受地咬著唇,時不時低低地喚「莎莎」。
沈大河這沒義氣的家伙,把人搬回來就跑了,只留下我一個人面對這難堪的局面。
躊躇了許久,我終于認命地挪向床邊。如果不是因為我,沈曜也不會差點被玷污。要知道,在我們焉耆,男孩子的貞操也是很珍貴的。
「沈曜。」西域的春藥難解,我索性平躺在他身邊,小聲道,「若你實在難受,我可以幫你。」
沈曜的眼睛滿是秋波,額前的碎發被汗洇濕,手搭上我的臉:「那你肯嫁給我嗎?」
我搖頭:「我只是想彌補錯誤,我不該把醉酒沒有抵抗力的你扔到姍寧那里。
」
他目光里的光亮黯淡下去,收回手轉身背對著我:「你出去吧,我自己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