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啊,他的聲音和模樣,都銘刻在我心里了,說句夸張的,就算把他化成灰,我都能把他的那一堆篩出來。
他分明落魄到需要訛我了。
我一臉問號。
老哥那頭頓了頓,爾后一點不尷尬的承認,「對,是他。蘇蘇,他人脈廣,你要從李歸那拿到自己的那份,還真的必須得找他幫忙。」
我還沒說話,哥又嘆氣道:「如果你還在膈應之前那件事的話,那哥只能……再給你想想辦法。」
他聲音弱了下去。
我眼皮抽了抽,咬了咬牙告訴他:「哥,你真的不知道謝忱星現在在做陪酒的侍應生麼?他貌似很缺錢。」
「......」
我聽到了一句臟話。
5
謝忱星微信頭像閃爍的時候,我手抖,都不敢點開。
他大概也意識到了我是個膽小鬼,直接給我發了語音信息。內容很干脆,「明兒的事情我幫你,過幾天我有個生日會,你陪我出席,算作還我人情。之后,如果你覺得咱們倆不相欠,也行吧。」
「……所以說什麼自己是侍應生,根本是你在誆騙我。」我氣的忍不住連麥問他。
他默了默,「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侍應生?」
「……你不是很缺錢麼?還訛我,要我負、責、你的生活!」我再遲鈍,也終于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貌似,一開始謝忱星的確沒說過自己的職業,只是順著我的話,跟我表明他的確很缺錢。
所以,他狼狽到做陪酒侍應生,只是我個人一廂情愿的想法。
啊,我死了。
我尷尬欲死,謝忱星倒是仁慈的沒有抓著我的痛腳,只是問了我李歸所在的公司,知道后他沉吟了一下:「問題不大,明天幾點,我帶人來接你。
」
我猶豫了下,提議:「要麼你把律師和財務審核的人推給我,我直接去找他們對接。免得麻煩你。」
從老哥崇拜和信任的語氣里,我估摸著謝忱星咖位不小,連累他陪我去,李歸這個渣男哪里來的這麼大臉。
況且,我實在不想欠他這麼大的人情。
謝忱星笑了下,也沒堅持,淡淡道:「我不去也成,明天我剛好有事,你有他們在,事情很好解決。我等你好消息。」
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他那麼篤定事情很好解決,但不能否認,因為謝忱星罩我的緣故,我那天夜里睡得很心安。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給自己化了個利索颯爽的職場女精英妝容。接到謝忱星介紹的律師小姐姐的電話后,就與他們在小區門口碰頭。
謝忱星給我介紹的律師姓任,是個清瘦秀氣,但眼神很犀利,看著就是學霸的小姐姐,她自我介紹叫任迪,是國內某家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
另一個長相憨厚的男生則是謝忱星公司里的財務,他朝我友好地點了點頭,笑道:「花名足包,你跟星哥叫我足包即可。」
沒有謝忱星在,我壓根沒啥緊張的情緒,跟他們很快熱絡起來。
在去李歸公司的路上,我按照任迪律師的建議。把她所需要的材料都通過手機備份都拷貝給了她。
這其中包括李歸在事業初期,拿到我的錢之后,感動兮兮地和我手簽的四六分收益分配合同,以及我們倆在微信里聊到錢有關的事情時,他允諾的那些給我的部分,有了這些內容在,再加上李歸當時為了逃避他所在的經濟公司對他的個人限定,將名下注冊的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寫成了我。
就算之后李歸咬死不承認,只想拿五百萬買斷一切,我跟他撕起來也絲毫不怵。
一路上商量好了怎麼錘渣男,臨到下車,我心里變得特別踏實有譜,把他們帶到李歸公司讓人配合他們調查后,我怡然坐在李歸的辦公室喝茶,靜等他從直播間下播殺回來。
6
李歸在午休時候殺回來了。
因他辦公室對外的那一面是玻璃墻,又貼了單向透視玻璃貼膜,所以我坐在里面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的神色變化。
剛進公司大廳的時候,他陰郁著臉,一副吃了屎的便秘模樣。
等到前臺將任律和足包引薦給他,他神色變得錯愕起來,甚至有些滑稽地把一張怨憎恨滿滿的臉,硬是擠出了些許笑意,主動迎上了他們。
我隔著遠,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心里屬實好奇。
難道李歸一早就認識任律和足包?
出于八卦求證的目的,我查了任律所在的事務所。
厲害了,她剛才說的輕描淡寫,說自己是小的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可互聯網上顯示,這個事務所是國內最為著名的專業化稅法律師事務所,任律三十不到,已經是事務所勝訴案件最多的金字招牌。
至于做財務審計的足包,因為他自我介紹的信息少,我在互聯網上沒查到端倪。但瞧著他面對李歸時氣場全開,隱隱有李歸上司的態度,我覺得他也是個大佬。
想不到謝忱星這麼吃的開,我暗暗感慨。
難怪我和李歸的股份讓渡事情,他覺得可以很簡單解決。
在我欽佩的目光中,任律直接在一個職員的電腦上起草了一份新的文檔,打印出來,然后領著李歸來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