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愛我就算了，我總該找個人來愛自己。

衛鶴樓正要走，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腳并用地纏在他身上，一邊親吻他，一邊哭泣著問：“為什麼要走？我不好嗎……你親一親我啊！”

衛鶴樓想把她從身上扯下去：“別庭姐，你放開我……”

可她的手已經滑了下去，靈巧地解開他的皮帶扣：“我不放！”

哪個男人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驗？他實在把持不住，就反身把她壓倒……

江別庭睡醒時給自己點了根煙。

她是老煙槍了，右手中指和食指熏得有點泛黃，經紀人總抱怨她：“你是女神，被人知道抽煙怎麼行？”

“當年真是選錯了風格，”她挺無辜，又有點無奈，“早知道走搖滾頹廢風了。”

經紀人拿她沒辦法，和她的未婚夫元榭提過一次。元榭有錢，那種燒鈔票取暖的有錢法兒，聽說了之后去蘇富比替她拍了一顆二十多克拉的鴿血紅寶石，做成戒指，要她戴在手上。

那戒指死沉，江別庭戴了一次就扔到一邊，經紀人心疼得不行，她懶洋洋一笑：“太沉了，勒得手指頭疼。”

她就是這樣一位主兒，經紀人伺候她，像是伺候太后一樣心力憔悴。她還總出幺蛾子，昨晚電影殺青宴，她喝多了酒，之后記憶就斷片了……

江別庭抽完煙，又端著床頭的酒喝了一口，拿腳碰了碰還裹著被子睡覺的男人說：“該起來了。”

半天，男人從被子里探出個頭，明顯也是喝高了，一雙桃花形狀的眼睛泛著紅，云遮霧繞看了她半天，有點不確定地叫她：“別庭姐？”

江別庭嗯了一聲，他慢慢坐直身子，像是個被羞辱了的黃花大閨女，將被子抱在胸前，半晌，驚恐說：“我們倆？”

“應該是睡了吧。”江別庭無所謂道，“要我賠你錢嗎？”

男人姓衛，衛鶴樓。衛家的小兒子，南加州大學留學歸來，第一部電影成本低，卻拿下了柏林的銀熊獎。業界大佬爭先恐后夸獎他，這次又拉纖保媒，拉來江別庭當他的電影女主角。

江別庭十七歲出道，混到如今已經功成名就。多少大導演捧著劇本等她，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卻因為欠人情，要給這樣的毛頭小子當女主角。

她心里不大高興，在片場脾氣就壞，要不是元榭有錢，替她把報道都壓了下來，她大概早就在網上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她能看出衛鶴樓有點怕她，笑了一聲，俯下身子湊到他眼前：“衛導，你不會去報警吧？”

“報警？”

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她說：“告我非禮你啊。”

江別庭眼看著他的臉從額頭開始紅，一路蔓延，赤裸的肩頭也紅潤可愛。她有點惡趣味，調戲小男生調戲得很來勁，故意坐在床上，攬住他的肩膀，笑盈盈道：“衛導，你可不要出賣我呀。我被抓了，對咱們電影宣傳不大好吧。”

衛鶴樓被她攬在懷里，連呼吸都有些費力，一字一句說：“不會的……”

“不會什麼，不會影響宣傳？”

“我不會報警……”

他終于落荒而逃，抱著衣服沖進浴室。江別庭聽著里面凌亂的聲音，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昨夜的放肆，忍不住又笑了。

“衛導，”她說，“我先走啦，你可別哭啊。”

衛鶴樓從浴室里出來時穿戴整齊。房間里江別庭已經走了，床頭柜上壓了一支金筆，拿起來后，露出下面的支票。衛鶴樓仔細看了看，支票上的零還挺多，大致價格，和夜店里的頂級男公關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