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可以嗎?」
陛下點了點頭。
我趴下磕頭:「那請陛下賞我一個結實可靠的男人。」
噗……
陛下笑場了。
從慶貴妃宮里出來下雨了。
小桂子公公給了我一把超大的雨傘,說不用還。
我屁股痛,可心里美滋滋的,一邊哼著歌一邊撐著傘,出了宮門,就見單瑾一身霜色衣服,靜靜站在馬車邊。
細雨蒙蒙,他的頭發上濡了一層淡淡的水汽,就連密密的睫毛上,都像是墜著一層露水。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目光穿過宮門的眾多侍衛,落在我身上。
明明是清冷的,卻像是一把火星子撒在我的心口。
心跳得很快,讓我有點慌亂。
為了掩住這種莫名的感覺,我一瘸一拐地過去,怒道:「你個騙子,還說我沒事,我屁股開花了,還差點就給那頭肥豬做妾了。」
說著,我抬腳就朝著他的小腿踹了過去。我忘了單瑾有功夫在身,他輕巧一個側身,避到一邊。
我的力氣沒法卸,整個人往前栽。
眼看著就要摔個狗啃泥,我下意識地伸手一拽,恰好拽住了單瑾的衣袖,不過還是重心不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丟人啊!
「噗……」
我好像聽到他輕輕地笑了下,可一抬眼迎上的卻是他淡淡涼涼的神情。
「你這是做什麼?」
我豁出去了,索性把手伸出來:「給你拜個早年,是不是該給我壓歲紅包?」
他微微一怔,黑黑的眼珠里浮出淺淺的笑,從腰間解下來一個玉佩遞給我,并且摸了摸我的頭:「乖,拿去吧。」
單大急急道:「世子,那可是……」
單瑾斜睨了他一眼,他立馬臊眉耷眼地閉上了嘴。
我興奮得雙眼放光,捧著那玉佩左瞧右瞧,吞了下口水:「這個,值很多錢吧?」
賣了說不定能去翹楚閣找幾個壯漢生孩子……
單瑾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可以把玩,不能賣。」
啊?
只能看看,那有什麼用!
我嘟嘟囔囔地上了馬車,還沒坐下就被單瑾一把拽到懷里,他還上手去掀我裙子。
13
我臉色緋紅,趕緊掙扎:「你別亂來,我不是一塊換不了錢的玉佩能買的!」
拿點真金白銀行不行?
他動作一僵,嗤笑一聲:「想多了,我只是看看你的傷。」
額……
有點尷尬。
他沒脫我褲子,只是隔著衣料用手輕輕按壓。
「痛不痛?」
「嘶……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我沒好氣地回。
「這樣呢?」
「這樣好一點,你輕點輕點……」
我盼著快點回去,馬車這時候卻降速了,而且單大還在外面用超大的嗓門跟馬車夫聊天,聊的全是廢話。
搞什麼鬼嘛。
下馬車的時候,單大看了幾眼我蹭得有點亂的頭發,奇奇怪怪地笑了笑。
這笑,怎麼那麼像村里的媒婆呢。
我餓得很,快步進府,腳剛跨過門檻,就聽得一聲嬌軟的呼喚:「表哥……」
循聲看去,是一個穿著櫻草色衣裙的少女,她五官精致膚色白皙身形纖瘦,撐著一把杏色的油紙傘,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物。
她一雙杏仁眼直勾勾地看著單瑾,抬腳跨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
整個人往前撲過去。
與我摔跪的狼狽不同,單瑾這一次穩穩地伸手接住了她,并且柔聲問:「你何時回的?身體不好就多休息,不要亂跑。」
他們并肩站著,共撐一把雨傘,看上去可真是登對。
單瑾沒空管我,我埋頭回了院子,呼啦啦吃著雞湯面。
都已經吃完了,嬤嬤匆匆而來,說廚子忘記在面里加鹽。
是嗎?
可能是太餓了吧,我沒吃出來。
吃飽后,我坐在回廊下消食,回想起之前單大送我回院子的路上,說今日陛下之所以出現那麼及時,是單瑾去請了皇后娘娘幫忙。
還有,單瑾的表妹沈櫻自小父母雙亡,寄養在侯府,與單瑾一起長大,因為身體不好,一年有大半的時間是住在廟里的。
兩個病秧子攪在一起,不怕以后生出一窩病秧子嗎?
我正這麼想著,嬌柔的咳嗽聲響起。
沈櫻來了。
她笑得大方親切,拉著我的手:「妹妹,真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這次陷入困境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