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在這種事上被謝處拒絕的我，委屈了。

腦中開始天馬行空地亂想，謝處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要為別人守身如玉了。興許不久，他就不要我，也不要寶寶了。

越想越難過，我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

謝處一看我哭，慌得不知道怎麼辦，一只手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這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我吸著鼻子，克制著眼淚，隔著淚霧望著他。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謝處無奈地搖頭，認真道：「你別多想，沒有的事。」

看我還是不信，他軟了嗓音，眼睛專注地盯著我，眼里是鄭重和堅定。

「你信我，我不會說謊的。」

心里突然不那麼難受了，我抹了把臉，甕聲甕氣地說：「那罰你以后賺寶寶的奶粉錢。我不賺了，我要賺我口紅包包衣服鞋子的錢。」

在這個夢里，我從來沒離開過這個家半步。

臨晚了來，臨早了又走。

對我來說，每次都是短暫地相遇，又迅速地分離。

我從沒見過他出去工作，他卻和寶寶一起總是喊我賺奶粉錢，對此我意見很大。

「好。」謝處笑了笑，點頭應下，「寶寶的奶粉錢我賺，你的口紅包包衣服鞋子也歸我賺。」

16

一晚已逝。

夢境踩著陽光一步一步離我遠去，我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不醒還好，一醒來我就發現我雙手摟著謝處的脖子，整個人縮進他的懷里，還壓著他的手臂。

「！！！」

我嚇了一跳，看著謝處睜開眼似乎剛醒的樣子，趕緊爬到一邊，哆哆嗦嗦地道歉：「對不對老板，我真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

謝處卻格外鎮定，絲毫沒了昨晚的緊張，他靜靜地看著我，帶著似有若無的審視。

我內心更加著急，我可以對夢里的謝處為所欲為，卻不敢對現實中的謝處褻瀆半分。

「真的，我就是做夢做迷糊了，沒了分寸。對不起對不起。」

我喪氣地垂著腦袋，卑微地不斷道歉。

「老板，你要是覺得心里不舒服，你就……」

我話還沒說完，被謝處打斷。

「做夢？」

我趕緊點頭，抓住機會解釋：「我最近睡眠不太好，容易做夢，所以可能……滾來滾去，睡姿不好……」

他點頭，死亡般問了一句：「那你還叫我和你睡？」

我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我以為不會做了嘛……」

十一點一過，鬼知道昨晚為什麼我又進入了夢境！

這都是不受控制的嘛。

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努力討好老板，當他最得力的二腿子，勤勤懇懇當著打工人。

阿佳覺得我不爭氣，拉著我悄悄咪咪地罵：「你好沒骨氣！你是要上位成老板娘的，怎麼越發卑微狗腿起來了？」

我含著淚告訴她：「我哪是上位，我差點要上天……」

17

好在我表現良好，謝處也沒有揪著那件事不放。

這樣尷尬又羞恥的事情就此落幕。

我依舊是謝處的加班人，謝處也依舊送我下班回家。

不過謝處有時候會變得有些莫名其妙，喜怒不定的。

比如現在……

他車停在我家底下，我拿起包包和他道謝，準備開門離開。

謝處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渴了。」

我當即一個黑人問號臉，不知所以，試探性地問：「老板，你要不忍忍，回家再喝？」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卷，面不改色地強調道：「忍不了了，而且是送你送渴的。」

要命了，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立馬解決他渴了的這件事？

「那要不你等等，我去給你買瓶水？」

我的樓層底下沒有便利店，得走一段距離到另一個樓層底下才能買到東西。

這話一出，我眼見著謝處眉心一皺。

「你家沒水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想去我家喝水啊。

也是，他送我那麼多次，除了那天下雨迫不得已讓他去我家住了一晚，我從來沒請他上去坐坐，喝喝茶水。

想到這里，我連忙點頭，邀請他：「那可不能只喝水了。我家有茶葉，是你會喜歡的。」

他肉眼可見地眉眼晴朗起來，取下安全帶、熄火、下車，一套動作做得是行云流水。

「走吧。」

「哦。」

我察覺到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有點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