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琛和唐薇本就欠她一個道歉，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而厲衍琛見蘇暖暖低著頭，目光從自己挪開，眼底不覺多了分惱怒。

他故作淡漠朝蘇暖暖道：“厲氏和蕭氏合作結束，明天把解約合同簽了。”

聞言，蘇暖暖心一緊。

他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讓人聽不出她是什麼情緒。

蕭洛羽眼神微沉，將手里的包遞給蘇暖暖：“你先下去吧，林凡在下面接你。”

蘇暖暖接過包，心里像是卸下了塊大石頭一樣。

哪怕站在厲衍琛面前，都讓她覺得頂著十足的壓迫感。

看著蘇暖暖慢慢地走來，最后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就擦肩而過，厲衍琛本就緊握的手更是捏到骨節泛了白。

在她徹底離開后，想要抓住她的沖動還是消散在了隱忍中。

蕭洛羽走上前，目光深沉：“厲書然，是暖暖的孩子對不對？”

第二十五章 說了什麼

厲衍琛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底翻滾的情緒戛然而止。

他緊擰起眉頭，警惕地看著蕭洛羽：“你胡說什麼？”

“我已經做過鑒定了。”蕭洛羽眉間有了絲慍色，“厲衍琛，你不讓書然來了，是怕暖暖起疑嗎？”

如果厲書然再長大些，沒有人不會起疑。

他長得太像蘇暖暖了。

厲衍琛神色一沉。

他不讓厲書然和她相認是因為他心中對她仍有怨氣。

就算蘇母騙了她，她難道連自己孩子的“尸首”都不證實一下嗎？

哪怕他接她出院那天，她也沒有露出太大的悲傷，才過了一個月又去參加了一場比賽。

厲衍琛想到這些，幾乎難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底的恨意。

看他這樣，蕭洛羽冷聲又道：“你們的事我不插手，但是我勸你一句，暖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說完，抬腿朝電梯走去。

經過的值班護士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幾眼厲衍琛。

這樣好的長相竟然有種被怒火扭曲了的錯覺。

他緊咬著后槽牙，眼尾泛紅，像是在竭力忍著什麼。

蘇暖暖如果知道厲書然是她的親生孩子，她對他同樣怨恨嗎？

醫院外。

蕭洛羽坐進車里，將一瓶熱牛奶塞進蘇暖暖手里。

“你和他說什麼了？”蘇暖暖摩挲著滿是熱意的牛奶瓶，問道。

蕭洛羽讓孟林凡開車后才回道：“公司的事。”

蘇暖暖哦了一聲，總覺得心有些不安，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最后也只是靠在椅背，合眼緩和著這不安和頭疼。

蕭洛羽轉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想起她為錄下的那段“終言”，心不免一痛。

他看得出蘇暖暖很愛自己的孩子，不然也不會總是去墓園，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后，蕭洛羽看向窗外的路景，心緒萬千。

琴灣別墅。

原本想和蘇暖暖好好談談當年孩子的事，卻因為她和蕭洛羽的親密而亂了心。

厲衍琛坐在沙發上，眉間一片陰翳。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保姆立刻跑過去開門。

“唐小姐？”

保姆詫異地睜了睜眼，下意識地將門合成半個身子的縫隙，壓低了聲音勸道：“您還是回去吧，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

唐薇踮腳朝里面看了眼，面露不滿：“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見到他。”

這幾天厲衍琛不僅不接她電話，連公司也不讓她進了。

他們明明就快要結婚了，她絕不甘心她努力這麼多年的就這麼個結果。

唐薇一把推開門，保姆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衍琛。”

她大步走到沙發旁，收斂了剛才的尖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聞言，厲衍琛眸色一暗。

他看了眼在一旁躊躇的保姆，道：“你先上去看看書然。”

保姆不放心地看了唐薇一眼后上了樓。

聽到“書然”，唐薇眼底劃過一絲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