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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第8章

「小傻子,我娶了你,應該是我要謝謝你。」

我靠在他肩上蹭了蹭,視線落在窗外。

小的時候,我跟著爺爺看過很多新聞,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著各種死亡,有自殺,有他殺,有意外。

人活著已經很難了,更不要說開心幸福地活著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救贖的……

到達目的地后,我們在海邊玩了好多天,撿了一堆貝殼,還有兩個海螺,里面可以聽見海的聲音,我對宋默言說,以后老了,就可以在家里從海螺里聽海的聲音了。

我真的很喜歡大海。

晚上我正坐在沙發上擦頭發,手機上來了個陌生電話,猶豫了會兒,我接通了。

奇怪的是對面一直沒有聲音,只有輕微的呼吸聲,猛然間,我意識到什麼,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剛要說話,宋默言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老婆,我忘記拿衣服了……」

只一瞬,手機里出現忙音了。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幾天后,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電視上在重播前幾天的新聞。

畫面中,唐遇雙手被手銬銬住,上了警車……

手中的衣服驟然滑落,雙眼被遮住,宋默言將我攬在懷里,輕聲道:「別看了。」

我用微微顫抖的手抱住他,將腦袋埋在他懷里,不想再回憶剛剛看見的畫面。

他摸了摸我的耳朵,溫聲道:「我們以后的路還很長。」

是啊,我們的未來還很長……

 

番外——唐遇

我也曾在陽光下待過三年……差一點點,就可以抓住光了。

如果有下輩子,希望在遇見喬檬時,是最好最干凈的唐遇。

1

13 歲那年,我和相依為命的母親被一個很有錢的男人接回去了,母親告訴我,那個男人……是我的父親,江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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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將我和母親接回來后,并沒有再管,繼續保持以往花天酒地的生活。

由此,開啟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我的母親,是他的情婦,我,是私生子。

因為那個男人包養情婦的行為,與他聯姻的妻子自殺了,他的女兒——江尋,和他沒有任何感情

第一次見到江尋,是在一個下午。

我放學回去,身上穿的依舊是洗得有些發皺的襯衫,她站在樓梯的最高處,手中把玩著一個玻璃瓶,那時候,我能清晰地從她眼里看見恨意。

「你們應該都去死!」她說完就將手中的玻璃瓶朝我砸來,我微微側身避開了,但四濺的玻璃碎片卻劃過我的眼尾,鮮血順著下頜往下流,那道疤也就這麼留下了。

她有恨,我也有。

但我不能離開,我的母親生病了,高昂的醫藥費并不是那時的我能支付得起的,盡管我再怎麼恨她讓我成為私生子,她依舊是愛我的母親。

江尋不怎麼回來,整日和她所謂的朋友待在一起,她不找我,我更不會主動找她。

偶爾的幾次遇見,也只是接受她的嘲諷而已。

中考那年,我拼了命考進的班級,不過是她眾多選擇中的一個,她們那樣的世界,即使我接觸了,了解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高一剛入學那段時間,我曾收到過幾封情書,并沒有拆開,還了回去。

后來,這事被江尋知道了,然后,班上莫名其妙地開始傳言我在追她,回去的路上經常會遇見別的男生來警告我離她遠一點,看著她玩味的眼神,我不想多解釋什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偶爾會發生爭執,久而久之,便有了我為江尋打架的傳言。

高考完那年,在我生日前一天,母親讓我第二天去找她,她想和我一起吃頓飯,可當我第二天去找她時,看見的卻是她的遺體。

母親死后,我再也沒回過那個所謂的家。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母親的身體很不好,也看見過很多因病去世的人,那時候我想,我以后一定要成為一名醫生,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我記得……那晚的雨下得很大,按住我的人很多,棒球棍砸上手腕的瞬間也很痛,后來,就沒有知覺了。

再之后,又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很多……我不愿再回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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