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忍住,回了句「我沒事,你還好嗎?」
清河像變了一個人,說話小心翼翼,十句話里有八句都是「好不好」,「行不行」,「可以嗎」。
聊了一會兒,我發現了一件非常震驚的事!
從見面到現在,清河在「我」身上已經花了 6 位數,但「我」突然在微信上拉黑了他。
我放下手機,沖出去猛砸 Ada 的房門。
Ada 穿著真絲吊帶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大半夜的,你有病啊?」
「你打著我的旗號騙錢,要不要臉!」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我騙撒子了?」
「那你拿了人家東西,就把人拉黑了,是幾個意思?」
「哦,他那個級別的,也就騙騙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什麼富二代,搞笑呢,就一程序員,還不是成都本地的,要車沒車,要房沒房,哪個還真心跟他耍哦?你要喜歡你就接著跟他耍朋友唄,我也不耽誤你們。」
「砰——」Ada 摔上了房門,我站在門口,像個傻逼。
手機在震,清河還在不停地發信息,我深吸口氣,回了句「明天出來面談吧。」
清河回「好」。
該來的躲不過。
至少不能讓清河以為是我做了那些事情。
第二天,還是在太古里那家甜品店。
約了三次,這次才真的要和他面對面了。
我提前 20 分鐘到,點了五糧液酒心巧克力蛋糕。
蛋糕很香,我吃到嘴里,只能嘗到苦味。
清河到了。
他環視一圈,視線從我身上掠過,沒有絲毫停頓。
我嘆了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朝他揮手,「清河,這里。」
他一臉疑惑地走過來,「你好,請問你是……?」
我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約你來的是我,先坐吧。」
他拉開椅子坐下,猶豫著問:「奈奈是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來的……」
我打斷他:「我就是奈奈。」
清河嘴角抽動了一下,眉頭皺得死緊。
「對不起,我想解釋一下……」
我不敢跟他對視,低著頭,小聲地說了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清河「哼」了一聲,臉上的嫌惡毫不加掩飾。
我羞愧欲死,巴不得一頭撞死在面前的蛋糕上。
清河擺弄著手機,「別的我不想多說撒子,鬧起來挺莫名堂的。」
「不過……這段時間,我的損失,麻煩你給結一下吧。」
我點頭如搗蒜,「對不起,你之前給我買的禮物我都會還給你的!」
「不止吧,還有你的室友,我給她買包的錢,開房的錢,吃飯的錢……」
我當場就懵逼了,結結巴巴地解釋:「可是,那……那是 Ada 花的啊,和我沒有關系……」
「呵呵,你倆不就是一伙的嗎?」
他們高達 6 位數的戀愛活動經費,要我來買單?我做錯了什麼?
事到如今,我已經把喜不喜歡拋到腦后了,一心掰扯這不關我的事兒。
一小時后,清河失去了耐性,撂下一句「我見不到錢,你后果自負」,就走了。
萬萬沒想到,談個戀愛(并沒成),還有牢獄之災?上一次聽說這麼兇猛的事情,還是娛樂圈著名的大叔小三戀。
這網戀現實起來,真是現實到嚇人。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腦袋里一團亂麻。
殘存的一點點理智,讓我去網上搜了下類似的事情,看別人是怎麼處理。
萬幸,清河提出的買禮物、開房、吃飯的錢,都屬于難以量化的戀愛支出,他買單的時候是自愿的,那麼過后,無論是對我還是對 Ada,他都無權追討。真要追究,他也很難舉證。
我心下稍安,暗暗佩服起 Ada 的手段,姜還是老的辣。
我給清河發消息,寫了篇小作文,再次表達了歉意,說我不該騙他,并答應立刻寄回他之前送我的禮物。至于 Ada 那部分,我不想再摻和。
清河那邊有信息已讀的圓點提示,但他沒有回我。
我松了口氣,至少他已經看到了。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我還就被手機信息提示震醒了,屏幕上彈出了幾十條未讀信息,全是來自那個社交 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