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曾孫整理我丈夫的遺物時,將他晚年寫下的隨筆整理成書。
書中大多都是他年輕時候的見聞,偶爾也提到我。
在他的筆下,我溫順謙卑,是舊時代女子的美好縮影。
「太奶奶,你和太爺爺雖然是包辦婚姻,但相濡以沫了一輩子,肯定是有愛的吧?」
我搖了搖頭:「戰火紛飛的年代,何談情愛?」
「那太奶奶,你這輩子,有對誰動過心嗎?」
我沒有回答他,只從模糊的記憶里找到一個少年的殘影。
他站在戲臺上水袖流轉,是化蝶殉情的祝英臺,也是盛唐醉酒的楊玉環。
我這輩子循規蹈矩,不曾行差踏錯半步。
但當年他若問我一句,我也是愿意拋下這一身枷鎖跟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