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電視劇里,當明蘭問康兆兒,是愿意進侯府做妾,還是愿意嫁去普通人家,做正頭娘子。康兆兒說,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死也不做妾,誰也不是天生下賤,誰不想好好做人。康兆兒沒有選擇做妾,她嫁去了盛家的老家宥陽。盛家在宥陽是大族,有盛家給她撐腰,在宥陽也不會受人欺負。出身在糟糕原生家庭的康兆兒,因為她的不甘為妾,最終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可是當年,面對同樣選擇的林噙霜,卻選擇了做盛纮的妾。并且在原著里,林噙霜曾說:
「當年的事,我從不后悔給人做小。得罪了老太太,不容于太太,這些我一概不怕。」
是林噙霜不想好好做人,甘愿下賤嗎?
不是。是因為 家里太 窮。 林噙霜對窮,有過刻骨銘心地體驗。林噙霜七歲家中敗落后,她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她母親沒有算計,全靠典當度日。林噙霜第一天到盛府,那樣的富貴和養尊處優,那是她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林噙霜見識過貧家的苦楚,一個稟生一個月,不過六七斗米及一兩貫錢而已,養家糊口都很難。因為窮怕了,她不相信盛老太太說的,什麼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盛纮這里。為著富貴生活,而不是什麼情意,給盛纮做妾的林噙霜,其實細想想,也不是完全不靠譜。那時的盛纮斯文俊秀、文質彬彬,官職雖不大,但機敏上進,父親是探花郎,嫡母是侯府千金,背后有王家提攜,前程不可限量。更何況,盛家商賈出身,家業龐大,在京城、泉州和登州等,都有不少產業。
再者作為男人,盛纮重情義,顧家愛家。不論正室妾室,他都有盡心照拂,對兒女也慈愛關懷。而且盛纮對林噙霜,比對正妻更有感情。他給了她田產鋪子,她的兒女可以自己養在身邊。她的兒子長楓,將來會分到一份家產,會有不錯的立身之地。她的女兒墨蘭,盛纮會親自為她挑選好親事,給她一份不錯的嫁妝,將來大抵是婚姻幸福。除開將來不談,就是現在的日子,也不是一般人能能過得起的。墨蘭身上一件襖子就值五六十兩,她手爐里燒的銀絲細炭要二兩文銀一斤,加上墨蘭日常吃的穿的,得幾個稟生才供得起。如果林噙霜不作死,沒有那麼大的貪戀,隨著盛家的發展趨勢,她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晚年也會幸福安逸。 貧寒子弟 的人品。當年盛老太太為了情愛,低嫁當時的盛老太爺,盛老太爺過世后,她選擇扶持庶子盛纮,為的是全了和盛老太爺的情分。
但盛老太太是侯府千金,有價值不菲的嫁妝,不用擔心生活的壓力,日子過不過得下去。她有選擇只要情意的底氣。但林噙霜沒有這種底氣,她不是盛家的孩子,盛家養她不過是施舍,將來給她的嫁妝,也不過是看得過去。如果嫁到一般的人家,她又要過上苦日子,看過了富貴的人,自然怕再回到貧寒。而且,貧寒子弟就一定品行好嗎?林噙霜有個表姐,嫁了個窮書生,原指著將來有出頭之日,可那書生後來科舉不第、經商不成,家里家外全靠表姐張羅。表姐為他生兒育女,吃盡了苦頭后,終于攢下幾畝田地,可窮書生要納妾了。表姐不肯便日日被罵不賢,還險些被休,她抵受不住,只得讓妾室進門。妾室進門不過幾年,表姐便被活活氣死,留下幾個兒女受人作踐。還有盛府老家的淑蘭,也是嫁給了貧寒子弟,最后落得婚姻不幸的結局。
盛家是當地的富商大族,淑蘭母親看中孫志高的年少有才,原指望家中能出一個官老爺,便賠嫁無數把女兒下嫁給貧寒的孫家。沒成想淑蘭進門半年不到,就被逼給他張羅妾室,三年時間,屋里人就已經有了十幾個。這還不算,淑蘭一個富家大小姐,在婆家要端茶遞水,伺候丈夫和婆婆飲食,下灶上房,三更睡,五更起,打罵沒有半句還口的。淑蘭如此委曲求全,孫家竟還不滿足,為了娶回青樓女子做妾,孫家以不賢惠為由,還要威脅淑蘭休妻。最后在娘家的幫襯下,淑蘭和孫志高和離,另嫁了一戶好人家。淑蘭母親原想著孫志高家貧,寄希望瞧在厚待孫家的份上,定會善待女兒,卻沒想到孫志高品性如此之壞。林噙霜的表姐、盛淑蘭,都嫁給了貧寒之家的窮書生,都是做正頭娘子。可她們的婚姻都失敗了,表姐慘死,盛淑蘭雖然和離,但也脫了一層皮。 貧寒子弟,不是都會品行好。生于寒苦之家的讀書人,會想著靠讀書來改變命運,但并不一定都會人品好,會善待妻子。
林噙霜吃過苦,也見識過貧寒人的人性,所以她對窮和貧寒子弟,都有很清醒的認識。林噙霜對女兒說:
「女人這輩子這一輩子,不就是靠個男人,男人是個窩囊廢,再強的女人也直不起腰來。那時我就想,不論做大做小,夫婿一定要人品出眾,重情義,有才干,能給家里遮風擋雨。跟了妳父親,雖說受氣卻也不必擔驚受怕,至少能有一份安耽日子可過,兒女也有個依靠。」
林噙霜是白蓮花沒錯,白蓮花的結局不好,不是因為她選錯了夫婿,而是因為貪戀心太重,爭搶過了頭。林噙霜雖然人品不行,但她挑選夫婿的觀念,也不是完全都錯。她在灌輸給墨蘭的擇偶觀里,確實有幾點觀念值得學習。 第一,對物質基礎有認識。 就像林噙霜說的,女人這輩子靠的就是男人。古代女子的婚姻就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古代女子不能自力更生,如果嫁了窮丈夫,娘家又沒有豐厚的嫁妝,那也只能跟著吃苦受窮,要想改變生活很難。 就是現代女孩,在能夠平等就業的社會,挑選丈夫也要考量經濟條件。因為婚姻,本就免不了柴米油鹽,要想把日子過好,錢是萬萬不能少的。
愛情也許需要純粹,但婚姻卻很現實。沒有物質基礎的婚姻,感情的質量也不會很好。
事實上,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 貧賤夫妻百事哀。 很多婚姻的失敗,都是敗給了「沒錢」。 第二,不信奉「扶貧式」婚姻。 「扶貧式」婚姻,有多麼可怕,看看盛淑蘭的婚姻,就知道了。 盛家扶持了孫家,可孫家沒有善待他家的女兒。孫志高看不起盛淑蘭,覺得她無才無貌,本就不相配他,當初是他家許錯了婚事。 「扶貧式」婚姻里,被扶貧的人,不會因為妳的扶貧,就會感念妳的扶持,會更珍惜、善待妳。 相反,他認為是自己有本事,才娶到妳這樣倒貼的老婆。妳越是倒貼,他越是看不起妳。
所以婚姻,千萬不要選要倒貼的婚姻,自己有錢,選什麼樣的人不能選,能沒皮沒臉圖謀女人嫁妝的男人,人品不會好到哪里去。
第三,看男人一定要看人品。在古代,男人是個窩囊廢,再強的女人,也不能獨自撐起一個家。在現代,男人如果不能遮風擋雨,再能干的女人,也會婚姻不幸福。男人人品好,有能力,女人才會婚姻幸福,有一份舒適日子過,兒女也有家的依靠。聰明的女人會明白,只有人品好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終身。男人的好人品,會在漫長的婚姻生活中,不論感情濃或淡,都能遵從內心的道德底線,不至于傷害自己的妻子。有人品的男人,絕不會像孫志高之流,依靠女人生活,他必定會有為家庭遮風擋雨的能力,也會有為妻兒保駕護航的本事。每個人都要面臨婚姻的選擇,為了婚姻幸福的大計,我們在擇偶的時候,盡量能看清婚姻的本質,找到適合自己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