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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記憶》第14章

那是她生日的第二天,我剛剛替許冰清擺平了一次交通事故,疲憊地趕回家里休息的時候,她平靜而又淡然地叫住我,然后對我說:“周君遠,我們離婚吧。”

那一刻我的腦子是空的,她在走進臥室前忽然又停下來,然后轉身對我說:“周君遠,你還沒有祝我生日快樂。”

她放在桌上的生日蛋糕還沒有動過,也是到那一刻我才想起,我是在給她過生日的途中離去的。

我始終沒有向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她連我們九十多歲的生日都想好了,而我竟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對她說出來。

這一晚我翻遍她手機里所有的視頻和照片,里面全是我們兩人生活的點滴,我們一起爬山,一起健身,一起吃飯。

有一段視頻是在一座大山的山頂上,風很大,吹得我們兩人的頭發亂飛,但在鏡頭里我們依然傻傻地笑著,她摟著我,伴著呼呼的風聲問我:“阿遠,你愛我嗎?”

我笑著點頭,她皺眉看我,搖著頭說:“我不要你點頭。”拖著長音像撒嬌,那模樣真是俏皮而又可愛。

我忍不住轉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對著鏡頭說道:“我愛余曼柔。”

她馬上咧著嘴笑出來,紅通通的鼻尖,彎彎的眼睛,即便是在鏡頭里,她都是那麼惹人憐愛。

鏡頭很快轉向空曠的山谷,她歡快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她說:“大山,你聽到了嗎?周君遠愛余曼柔!”

聲音很大,帶著一點回聲,我的聲音緊隨而來,重復著她的那句話,我說:“是的,周君遠愛余曼柔,永遠愛余曼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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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久久回蕩,伴著兩人的歡笑聲。

我再也忍不住,抱著手機嚎啕大哭。

我終究還是辜負了她。

3

許冰清忍不受不了我長久地沉浸在回憶里,她忽然從客廳跑進書房,我幾乎本能地跟上去,我心里似乎很明白她下一步動作是什麼,但仍是晚了一步。

她手掌一揮,一把將柜子里的那對木雕娃娃掃在了地上。

她還要去碰旁邊的木雕,我上前一把拉住她,我說:“許冰清,你做什麼?”

聲音很大,帶著怒氣,她大概從沒有想到我會與她這樣大聲地說話,看著我微微愣了愣,然后她開始笑。

她的臉上明明還流著淚,唇角卻掛著笑容,她說:“阿遠,你不會又愛上她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意外,她說的是又愛上她,原來她也知道我曾經愛她,她也很清楚我曾經愛余曼柔,可是為什麼我卻忘記了呢?

我讓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在我身邊生生忍受了一年的折磨,讓一個愛著我的女孩子看著我與別的女人戀愛、結婚。

而那時我與她在法律上還是夫妻關系。

那一年,她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裝作若無其事地面對我呢?

我對不起她,許冰清也對不起她。

面對我的沉默,許冰清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她搖頭說道:“我不信。”

她抓住我的手臂說:“阿遠,我不相信,我不信你會愛上一個死人。”

可是不相信也沒有辦法,連我自己也覺得可笑。

出車禍忘記她的時候我不愛她,她活著在我身邊的那一年我也不愛她,即便后來得知她死訊的時候我仍是不愿意承認愛她,可是在她死了兩年后的今天,我向許冰清承認我愛上了余曼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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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愛的是手機視頻里那個活潑可愛、樂觀向上的余曼柔,還是那個悲傷沉默、時常坐在書房里做雕刻、躲在房間里默默哭泣的余曼柔。

我甚至并不確定這是不是愛,我只知道,在想到她的笑的時候我會跟著笑,想到她的哭的時候我會難過,想到她不在這個世上的時候,遍布全身的疼痛會朝著我的心臟襲來。

我閉上眼睛,不愿意看到許冰清的面容,我說:“冰清,對不起。”

4

許冰清離開了,憤怒地離開了,我躲在書房里小心將那件被她打破的木雕娃娃從地上拿起來。

娃娃的底部掉了下來,就在我準備將它修補回去的時候,我看到那個斷開的位置里藏著一張小卡片,小小的卡片上寫滿了字。

看著那些字,我忽然就笑了出來,上面寫:這是我和阿遠結婚后做的第一件東西,我要好好保存,將來給我們的孩子看看,看看他們的爸爸媽媽是多麼恩愛。

我從來不知,原來這里面還會藏了這個東西,轉頭去看架子上那些各樣的小動物,隨手從上面拿下一件,沿著底部的縫隙切開,里面同樣存放著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那個人讓我離開他,我不想,我舍不得,我恨他們,我希望他們不幸福。

后面跟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小點,可想她當時寫這句話時心里是有多不痛快,可是在下一行,她馬上又換了一種語氣,寫:算了,還是讓他們幸福吧,如果他不快樂,我一定會難過的。

現在讀著這些話,心里真如刀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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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勇氣再去打開余下的那些,我靠坐在椅子里,任淚水從眼眶滑落。

那晚上我夢到余曼柔,夢里的她靠坐在窗臺上,雙眼盯著手機。窗外電閃雷鳴,而她的唇角卻掛著笑容。我在客廳里叫她,她招一招手說:“阿遠,你過來。”

夢里的我心情極為激動,我緊盯著她的臉頰,快步朝著她走過去,然而等我走近的時候,卻看到她的臉上流著血淚,她哭著說:“阿遠,你忘記了我。”

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臉上的那兩行血淚并沒有嚇到我,我只想過去安慰她,告訴她我想念她,告訴她我愿意和她重新開始,但是在這場夢里,我怎麼也張不開口。

轉眼間她又坐進一輛汽車,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看到她一雙冰冷的眼睛,她說:“周君遠,你背叛了我們的誓言,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在夢境之中我仿佛已經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我想上前阻止,但這畢竟只能是想想,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踩下油門,撞上眼前的那座大山。

這一次我終于喊出來。

“阿曼不要!”

我驚醒過來,發現外面在下雨,房里開了一盞小燈,許冰清站在窗前抽煙,她轉過臉來看我。

我忽然覺得我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了,這樣的生活不管是對許冰清還是對我,都沒有好處。

我說:“冰清,我們離婚吧。”

她仿佛一點也沒有覺得驚訝,只是悲傷地看著我,過了有一分鐘的時間,她搖頭說:“我不會離婚的。”

她的眼睛里落下淚來,怔怔地看著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知道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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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床前,抓住我的手,近乎哀求地對我說:“阿遠,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

她一向是個頂強勢的人,很少有現在這個樣子,面對她突然的示弱,我終究是不能無動于衷。

可是這一年我看了太多與余曼柔相關的東西,那些有關于她的記憶已經在我的腦海里復蘇,我很清楚地知道,她在我這里已經不再是我失憶后的余曼柔。

我就像一個出軌的渣男,在出軌后才發現了前妻的好。

許冰清仍在懇求我,她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抱著我的胳膊。

我突然就想起余曼柔手機里存著一段視頻。

那是我們去高原旅游時拍的,余曼柔有些高原反應,她挽著我的胳膊,鏡頭里的她看起來病懨懨的,一點也沒有精神,連笑起來都是有氣無力,她說:“我好像病了,幸好有阿遠在。”

提到我的時候,她彎了彎唇角,然后把我也框在鏡頭里面,我幫她拽腦袋上的帽子,皺眉說道:“還有力氣拍照,我看你是反應還不厲害。”

她笑,腦袋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

戴著毛線帽的余曼柔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我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柔聲說道:“回去再拍。”

余曼柔撒嬌,我緊緊抱住她的肩膀,她滿足地嘆息,仰頭彎著唇角對我說:“阿遠,我真不知道你要是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

許冰清說:“阿遠,我不能沒有你……”

我回過神來,許冰清滿臉的淚水。

那一刻我仿佛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余曼柔,余曼柔在懇求我,我的心突然就軟了,我說不出狠話,我閉上眼睛,任她靠在我的腦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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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開始按部就班地工作,許冰清開始她繁忙而又光鮮的明星日常。

我們都在努力忘記關于余曼柔的那些事情,可我知道,那并不容易。

我有時候覺得許冰清和我在一起是很受委屈的,她長得好看,受人追棒,賺的也并不比我少多少,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但她喜歡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學時談過一陣子戀愛。后來她進了娛樂圈,隨著名氣增大,在圈子里開始有緋聞。

有一段時間她和一個男明星鬧得動靜很大,我幾次三番和她提過這件事,但她始終不放在心上,到最后我實在忍不受不了,與她提了分手。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與余曼柔相親認識,并慢慢地愛上了她,當然,有關于她的這些都是余曼柔后來告訴我的。

我的腦海中有一些與她相識的片段,我想余曼柔說的是對的,我應該是在后面才慢慢愛上她的。

可是某一年的我因為車禍而失憶,我把關于余曼柔的所有記憶從腦海中刪除,只記得我和許冰清因為一個男明星分了手,我對此耿耿于懷。

而許冰清,她早已后悔和我分手,我的失憶好像是專門為她而制造的,那時許冰清曾對我說過多次,她說老天是眷顧她的,在她因為與我分手而后悔的時候給她送了這樣一件大禮。

現在想來,這對余曼柔太不公平。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什麼非要和許冰清在一起,我違背倫理道德、罔顧法律規定得來的婚姻,在余曼柔的死亡面前突然變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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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分不清,我到底是因為愛許冰清,還是因為舍不得愛她的那段時光,才執意要和她一在起的。

6

春天的時候許冰清空出一段時間,好像為了修補我們的感情,她給我們制定了一個旅游計劃,我們跑到南方的一個并不太出名的景區里去玩。

那里有大片的茶樹,她穿上采茶的衣服,體驗當地的采茶生活。

那幾天我們相處得很好,我們像當地的夫妻一樣白天一同下田、晚間一同回“家”,有幾個瞬間,我真的覺得我是可以和許冰清白頭到老的。

直到某一天中午,我在田間看到了那個和余曼柔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那天的天氣并不好,下著小雨,但在那樣的環境下卻是非常有情調的,至少女孩子是覺得有情調的。

我雖然沒有什麼感覺,但不想掃興,打著傘陪著許冰清在田梗上散步。

我們的心情都還不錯,許冰清甚至笑著說:“阿遠,我們以后留在這里生活怎麼樣?”

她仰起頭來看我,我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得出來她很開心,那一刻的氣氛很好,很適合接吻,許冰清摟住我,踮起腳尖,就在我們的唇快要碰到一起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阿宇”。

那個聲音實在太過熟悉,讓我幾乎本能地抬頭看過去。

就在我們的左邊,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手里抱著一個很小的女孩兒,一下下地向空中托舉。

男的沒有打傘,那小女孩倒是裹得挺嚴實,身上穿著一套透明的小雨衣,長得像個瓷娃娃,在他一次次的托舉中,咧著嘴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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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舉著把傘站在他們的后面,眉頭皺成一團,跺著腳說道:“楊宏浩,你能不能打把傘,這樣會感冒的。”

被叫做楊宏浩的男人抱緊孩子,走到她跟前,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嬌氣?”說完擁著她朝前走去。

我震驚地看著那個女人的面孔,那是余曼柔的臉,是死去的余曼柔的臉。

我本能地朝他們奔過去,許冰清在后面叫我,我不想聽,中間隔著幾道茶樹,枝椏刮拽著我的衣服,我也顧不得,此時此刻我只想走到她的跟前去。

“余曼柔!”我在后面叫道。

在等待回應的那幾秒鐘里,我聽到我呼呼的喘氣聲,我害怕她聽不懂我的話,我害怕她不會回頭,好在這些擔憂都是多余的,她回轉過臉來,然后眼神迷茫地看向我。

她身邊的男人幾乎是在轉過身來的瞬間便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因為這個舉動,我知道我沒有看錯,那個讓我牽掛了許久的余曼柔,她沒有死,只是看著那個男人的動作,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原來看著自己在乎的人站在別的異性身邊是這樣的感覺。

在這一刻,我仿佛體會到了余曼柔那一年里的感受,那種油煎似的痛苦,從心臟往四肢散發,讓你站立都覺得困難。

在鎮上的一間茶館里,我和楊宏浩相對而坐,而余曼柔帶著那個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子坐在門外的那輛高大的越野車里。

她對我并不好奇,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記得我了還是故意裝作不記得我,總之她的目光并沒有在我身上過多地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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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宏浩只說了三句話。

“我知道你是誰,當初我和她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你是誰。

“她在醫院里呆了半年,是我想辦法把事情壓下去的,除了警察沒人知道她還活著。

“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她。”

說完他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試圖叫住他,他卻猛地轉回身來,目光狠戾地望向我。他說:“周君遠,請你自重。”

從他的語氣和話語里,我聽出三層意思:

第一,余曼柔出事前我和她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我知道你是怎麼辜負她的。第二,她已經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女人,如果你敢打擾她,我決不會放過你。

最后一層的意思是,你已經沒有資格再來找她,不管是因為你現在已婚的身份,還是因為曾經做過的那些傷害她的事情。

我沒有再追上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坐進車里,從車窗里,我看到他低頭與余曼柔說話,手掌扣著她的后腦將她壓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低首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看起來那樣粗狂的男人,對待她的時候竟也是這樣溫柔。

那一刻我說不清自己的感受,好像很難受,但好像又有一點替她高興。

難受的是,余曼柔她和我再沒有關系,開心的是她終于不再是一個人。

這個從小失去了父母的女孩子,如今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尾聲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夢到余曼柔,夢里的她穿了一身婚紗,她嬌笑著站在我的跟前,我高興地去握她的手,發現她在發抖,我笑著說:“阿曼,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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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我搖頭,然后把手從我這里抽了出去,我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掌,發現發抖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余曼柔。

我抬頭看她,她笑著說:“周君遠,我要結婚了。”

我反應遲鈍地看著她,她卻已經將臉轉向一側,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臺下站著楊宏浩。

她瞧著他委屈地說道:“宏浩,你怎麼現在才來?”

楊宏浩朝她招手,她便歡快地朝他奔了過去。

楊宏浩緊緊地將她攬進懷里,兩人手牽著手從我跟前離開,白色的頭紗在后面飛舞。

我著急在后面叫她,可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我從夢中驚醒,心臟快速地跳動著,我伸手摸了下額頭,竟抹到一手的汗水。

許冰清在旁邊叫我,她說:“阿遠,你怎麼了?”

我沒有作聲,她起來打開了床頭燈,看到我的臉色時,她大為吃驚,說:“你哪里不舒服?臉色好蒼白。”

她伸手幫我擦汗,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茫然地看向她,我說:“冰清,我想起來了。”

這一天,我想起了與余曼柔相關的事情,從我們相識到結婚的所有點滴,我全部想了起來。

也是這一天,我和許冰清簽署了離婚協議。

我很快便要恢復單身,但遺憾的是已經太晚了,余曼柔已經不可能再變成我的妻子,她甚至已經不想再認識我。

唯一讓我覺得欣慰的是,她找到了一個愛她的男人。

那個男人像一條狼似地護在她的身邊,生怕遠處的我會傷害到她。

我隔著一條街遠遠地望著她,楊宏浩緊握著她的手從商店里走出來。

仿佛感知到我的目光,余曼柔轉頭要往我這邊看,楊宏浩的反應極快,手掌扶著她的臉頰又給她轉了回去,她哭笑不得,舉起拳頭在他的胸脯上打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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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跟著他們從鎮子的東頭走到了西頭,每一個小店余曼柔都會進去逛逛,楊宏浩幾乎是形影不離。

到后來,連她身邊的兩個保姆都覺得厭煩了,帶著孩子只肯站在門口玩耍等待,可這個高大的男人卻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次。

也不是沒有皺過,在看到街對面的我的時候皺過幾次。

心痛嗎?自然是心痛的,當她仰著頭帶著笑容和他說話的時候,當他低頭親吻她的時候,我的心就仿佛在洗衣機里絞過似的,疼得皺作一團。

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眼前恩愛。

傍晚的時候,余曼柔終于發現了我,或者她老早就已經看到了我,只是不想因為我讓楊宏浩為難。

他們一家準備離去,余曼柔最后一個上車,她扶著車門,一只腳本已經踩上了踏板,卻又退了回來,她很自然地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

隔著一座小橋,橋上行人三兩個,我在這頭,她在那頭,我們相互望著對方,她的唇角掛著一抹笑容,這個笑容讓我的眼睛模糊。

那不過是三兩秒的事情,可是于我,好像一個世紀那樣長。

她說:“周君遠,再見。”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而她已經踩著車踏板坐進了汽車里,車子緩緩朝著前方開去。

我看著那個漸漸模糊的影子,小聲說:“余曼柔,對不起。”

可是這句道歉的話已經沒有人聽到,即便聽到,她也已經不再需要。

這一年的夏天,我和許冰清辦理了離婚手續,我們在民政局門前分別。

許冰清從始至終沒有說話,我想她是恨我的,我理解她,她本應恨我。

我是一個渣男,我辜負了兩個女人。

作者:七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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